“若谁敢再提,那往后便提着脑袋来见朕。”
大殿内,诸位大臣连喘息都弱了下去。
都知那后宫只有一位后妃,还是陛下的心尖尖。
薛崇回了御书房,相爷带着人来求见。
原是不想见的,但听闻说是当初苏漾所在的乐坊坊主,薛崇召见了。
坊主第一次见皇帝,吓得腿直抖。
薛崇拿着奏折,冷眼看着相爷,目光淡漠。
“不知丞相来此,带了这么一个人,又是为了何事?”
登基不过几月,这些个臣子便开始想往他的后宫塞人来了,什么目的,薛崇都知晓。
丞相跪拜,“启禀陛下,这人来是陵城乐坊的坊主,知道一些庄妃的事。”
“朕的爱妃,关你们何事。”
坊主吓得直擦冷汗。
被丞相瞪了一眼,才敢说话。
坊主说道:“陛下,那庄妃在仁德二十四年来的乐坊,来时便什么也不要,只要一口吃食。”
奏折砸了过来,坊主吓得全身发颤。
一边是丞相,一边是皇帝,他都得罪不起。
“丞相是想说什么?朕的爱妃,他以前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朕的妃子,是庄妃,便够了。”
甩了甩袖子,薛崇想离开,却被丞相喊住了。
“陛下误会了,臣从未说过庄妃在乐坊的身份,只是您真的不想听听他是哪儿来的吗?”
对苏漾的过去一点没有了解的薛崇忽地镇定了下来。
苏漾来自哪里?父母在何处?又是为何去了乐坊。
薛崇从来都不介意苏漾是谁,只要苏漾喜欢他,这就够了。
丞相跪下身,“陛下难道就不怕他是别国奸细,是来探查北朝的情报的?”
坊主附和道:“草民查过了,他来自一个小国,叫藩篱,这是当时他遗留下来的书信,求陛下明鉴。”
那些书信有些腐烂,看起来应当是掉在哪里,没有处理掉的的东西。
薛崇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他看到了上面写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多看了。
“来人,将乐坊坊主拖出去砍了。”
坊主捏着书信,全身都在发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丞相救我,救我!”
嘈杂的声音最终消散,薛崇朝后宫走去。
贴身近侍问道:“陛下可需要步辇?”
“不必。”
去往后宫的路不远,可走起路来,却觉得极远。
薛崇想了许多,那时苏漾为何要逃出王府。
他以为是苏漾害怕了,所以逃了。
听闻身边还跟随着一人,那人隐没在人群中,无法查出。
现在看来,那人应当是藩篱的对接人。
苏漾在他耳边说着的一声声喜欢,就仿佛是尖刀一般刺入胸膛。
路过凉亭,周围绕着曼珠沙华。
薛崇看到了那朵最艳丽的花朵,一如那日苏漾摘的那一朵。
大步流星而去,薛崇也摘了那一朵花,放在手心看着它绽放。
“你说爱妃会喜欢吗?”
侍从回答道:“会喜欢,陛下种了满院子的曼珠沙华,皆是为了夫人,夫人自然会喜欢。”
薛崇笑了起来,明艳的花朵才能配得上他心尖上的人。
带着喜悦来到苏漾的寝殿,苏漾正在踢毽子。
明媚的笑意,还有那清脆的嗓音,哪一个都是薛崇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