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立马识时务的放弃了为莞嫔和沈贵人求情的念头,低着头选择窝窝囊囊的做一个透明人。
因着这一出,本就低眉顺眼的嫔妃们就更加低眉顺眼了。
向来以心直口快自居的欣常在本来想随大流的求个情,见此,也连忙捂紧了那张嘴,不敢出声。
说到底她其实也不傻,更是知道趋利避害,平日里对着别人口无遮拦还能赚个直爽的名头,现在在这尊大佛面前动口?嫌自己的人生还不够黑暗吗?
她又没有跟梁静茹借一点勇气!
座位在最下面的安陵容心绪不宁,神色不定,手中紧紧攥着一条手帕,顺滑的布料被她搅弄的皱皱巴巴,手心湿汗弥漫,沾染其中。
须臾,她憋了一口气,将眼眶憋的通红,这才离开座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泣着为姐姐求情。
“贵妃娘娘,求您宽恕姐姐吧,姐姐向来得皇上爱重,此番身怀皇嗣,体力难支,如何能受的了这般刑罚,嫔妾知晓您公正严明,可是也需知事有特例,端妃娘娘身体不适尚且能告假歇息,而莞嫔姐姐身子向来柔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求求您……”
她话刚说一半,就听到上首尊贵跋扈的贵妃猛然惊醒:“嗯??差点忘了那贱人没来的事儿了!”
本就是意思意思求求情拱拱火顺便刷刷人设的安陵容:“……”
阿这……
年世兰瞬间柳眉倒竖,拍案而起,眼中怒气冲冲、恨意昭昭:“周宁海,让别人替你给惠贵人掌掴,你亲自带人跑一趟延庆殿,把端妃拿那贱人了来!本宫如今掌管后宫,请安之际座无虚席,连莞嫔这等身怀有孕的都不情不愿的来了,她不过区区一个妃位,怎能如此怠慢、避而不来?”
说完这一席话,她已是心火上涌,冷笑一声:“她不是一直以来都病歪歪的吗?既然都这么难受了,还苟延残喘的休养干什么?今日哪怕是抬,也要给本宫把她给抬过来!”
安陵容:“……”
阿这……有种诡异的小小心虚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不是故意提端妃的啊,她方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端妃你就自求多福吧!
嫔妃们:“……”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贵妃,空气中还是熟悉的火药味儿。
周宁海当然是知晓自家娘娘与端妃的恩怨的,作为跟在娘娘身边的贴心人,他历来便是喜娘娘所喜,忧娘娘所忧,自也是深恨端妃那个背叛过娘娘的贱人,闻言并不含糊,弯了弯腰,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娘娘放心,那位即便是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奴才也会把她拽下来,抬过来翊坤宫,让端妃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什么叫请安问好。”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气氛陷入了一片凝滞,余下的嫔妃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安陵容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刷人设了,唯恐被气头上的华贵妃调转火力朝她们发泄。
这种好事,还、还是留给端妃吧。
反正,有一说一,端妃的生命力还是挺顽强的,经得起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