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是要回到我的房间。”

“自然。”

蒋栩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被小豆丁一下子躲开。

他义正严辞的道：

“蒋叔叔，我的头发梳了很久，不能弄乱。”

蒋栩一怔，随即忍不住笑出声。

如果燕京那群认识他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会被吓到。

在外人眼里，想必谁也不会相信，蒋栩竟然会对一个孩子有这样的耐心。

*

休息室的餐桌上，小豆丁像个小绅士一般安静的进食，而蒋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中握着那串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豆丁将一块牛排吃下后，忽然开口：

“蒋叔叔，你也有小孩子吗？”

“什么？”

蒋栩像是忽然失神一般，手中的佛珠被用力攥着，瞳孔都忍不住颤了颤。

“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声音轻飘，说得有些艰难。

小豆丁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你在看我的时候很……慈祥。”

小豆丁想了想决定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对很多情绪都很敏锐。

许多当了爸爸妈妈的叔叔阿姨，在看向他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虽然眼前的蒋叔叔看着没有一点成熟大人的感觉，也很不像一个爸爸，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有慈爱。

蒋栩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我没有孩子。”

他没有。

他只是，曾经有过。

蒋栩忍不住握紧了手中佛珠手串。

*

饭后，小豆丁见蒋栩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理他，而是安静的站在窗边朝外望去。

蒋栩好奇的跟过来。

“在看什么？”

“在眺望，多多锻炼眼睛才不容易近视。”

小豆丁一板一眼的解释。

蒋栩再次忍不住笑了。

他控制不住的联想着，如果他的孩子也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也会这样吗？

大概不会。

他和她都不是这样的性格。

想到这里，蒋栩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

看着窗外有落叶飘过，他难得的悲伤春秋起来，想起了那句经典的‘落叶是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

一个不小心，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

还好身边没有别人，不然被人听到他竟然也这么矫情，那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身前小小的身影开口道：

“是脱落酸。”

“什么？”

蒋栩一怔，没理解。

就见小豆丁转头来，认真解释：

“树叶的脱落不是风的无情，也不是树的不挽留，是脱落酸。”

蒋栩脸色腾地一下红起来，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握拳挡住下半张脸，含糊的应下来，快速将这个话题揭过。

看到小豆丁重新开始眺望，蒋栩欲哭无泪。

他以后再也不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