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一听要告到教谕、教授和知府大人那里去,瞬间有些慌了,虽然这不是大事,但若是真的告到教谕那里,以后他的名声和前途都要受到影响。
他慌张的看了齐智文一眼,齐智文也没有想到言姝如此的泼辣强势,笑着说道:“弟妹,这等小事,就不用惊动那么多人了吧!”
“小事?女子的名声何其的重要?男子没有了名声还能活着,最多也就影响功名,可女子没有了清誉,就只有死路一条。难道在你的眼里,人命都是小事吗?”
言姝说的声音格外的大,瞬间引起了周围女子的功名,都纷纷说女子的名声如何重要,谴责齐智文如此说话,并谴责陈康如此毁坏女子的名声,实在有辱读书人的名声。
言姝不怕事情小,冷声说道:“是呀,在你的眼里,除了自己,人命算什么?若不然,也不会为了一点银子,连自己亲弟弟的性命都要谋害。”
齐智文见周围不少的学子,甚至还有一些妇人指着他骂,本就脸红耳赤,听言姝这么说道,冷声命令道:“言姝,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我的名声。”
言姝冷笑,“我说的实话倒成了污蔑你的名声了,倒是你,红口白牙上下一碰,我的名声就葬送在你们的身上了。”
说完,懒得理会齐智文,对着陈康说道:“说,你听谁说的此事,若不然,我就像教谕大人那里告你污蔑我的名声。”
院试在即,若是自己真的被告到教谕那里,说不定自己的考试都会受到影响,陈康脸色苍白,看了齐智文一眼,拱手说道:“智文兄说的,你快解释一下呀,言姝是刘兄童养媳之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呵!齐智文,你可真厉害呀!以前没有断亲的时候,一家人欺压我们这一房供你读书,为了你,我公爹上山打猎而死。
好不容易断了亲,你身为读书人,没有一点愧疚怜悯之心就算了,还巴不得我们好。处处针对我们,齐智文,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既然齐智文这贱人找机会给她虐,她若是不成全他,都对不起老天爷。
齐智文向来做幕后好人做惯了,如今被言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如同扒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一样,羞得他面红耳赤。
哆嗦着手指着言姝说道:“胡说八道,你闭嘴!”
“知道自己亏心了,无理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就你们两个这样品德败坏的人,读什么圣贤书,考什么功名,现在就知道祸害人,以后恐怕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回家种二亩地呢!”
“好好!刘言姝,你牙酸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你敢指天发誓你同刘哲书没有私情?你敢指天发誓你不是背着我三弟来看刘哲书的?”
齐智清走向前推了齐智文一把,愤怒的说道:“齐智文,你眼瞎吗?没有看到我和表姐站在一旁?我大哥虽然没在,难道我这个小叔子和和表姐都不是人?你这样侮辱我嫂子的名声,到底是怎么想的?断了亲你还不让我们这一房好,你怎么这么坏?”
齐智文狠狠的看向齐智清,这小兔崽子也出来捣乱。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她就是仗着你小,你表姐又是个姑娘家,不懂事所以才带着你们出来。”
“谁说我不懂?我大哥不在家,但走之前交代了,农忙时让我们一家去刘家帮忙掰玉米的,我们昨天就都去嫂子家帮忙了,今日若不是刘伯母担心刘大哥,我们现在还在家里掰玉米呢,而且我们是跟着长辈来的!”
王氏若不是儿子在,而且顾及儿子的颜面,王氏早就扑上去打眼前这两个污蔑她儿子名声的人了,现在见众人主意到她,而且这齐智文太过可恶,猛地向前撕扯着他骂道: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怎么也是我女儿夫家的大哥,断了亲也有根的,我女儿女婿名声不好,难道叫你这个大哥名声就好了?
不知道维护就罢了,居然还不断挑唆,有你这样的大哥,我女婿难怪要同你们一家断了亲。
真是断的好!像你这种腌赃货,要是我,我也同你们断亲,不仅如此,我还要打死你,让你口无遮拦毁我儿子的名声!”说着,抬手朝着齐智文脸上抓了起来,骂道,“你这种货色,还是读书人呢?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齐智文没有想到王氏这么泼辣,说上来就上来,还抓了自己两把,见所有的学子都看过来,又羞又怒又疼,一把推开王氏,“你居然在院试门口撒泼大人,信不信我就让捕快过来抓你!”
言姝向前扶着王氏,铿锵有力的说道:“齐智文,那你让捕快来抓呀,正好让知府大人判一判到底谁是谁非!”
齐智文整理整理衣服,带着心虚强硬的说道:“言姝,你以为知府大人像你这么闲吗?有空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敢发誓就直说,用的着转移话题吗?”
言姝轻笑,“不就是发誓吗?只是,齐智文,你敢发誓吗?”
齐智文冷哼道:“不敢发誓就直说,别将我也拉进去。”
“我只是想要公平罢了!只要你也敢发誓,说没有包藏祸心陷害过我们一房的人,否则就头上长疮、屁股上流脓、受尽世人的厌恶、永远考不上秀才,落魄受苦一生!”
齐智文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可言姝却让他发这样的毒誓,他怎么敢?
可骗骗这么多人,一旁的不少人还不嫌事大的鼓动着他若是不心虚就发誓,他只能装作气愤的说道:“真是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懒得同你一般见识!”说完,甩袖离开。
言姝又怎么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上前一把抓住他,见齐智文转身,将准备好的药粉包裹在掌中,抬手一个耳光朝着齐智文打去。
齐智文当众被女子打了脸,瞬间觉得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眼睛带着恶毒,狠狠地盯着言姝,气愤地说道:“言姝,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抬手就准备打回去,却被一旁的刘哲书一把扣住了手腕。
“齐智文,你毁我名声,坏我妹妹清誉。怎么还想动手?咱们要不要去教谕那里理论一番,看今日之事是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齐智文对上刘哲书冷冷的目光,更加心虚,若是真的到了教谕那里,他的名声就真的要毁了!
一把甩开刘哲书,愤愤的说道:“若不是明日院试,我定当奉陪。今日也怪我不该过来打招呼,告辞!”说完,抿着嘴角,愤愤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