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智山抬起头问道:“嫂子要盖房子?”
“对,几年没住的土房子,先不说你们习惯不习惯,现在就立秋了,等过两个多月就立冬了。到了冬天,咱们这里的西北风格外的大,弄不好房顶都掀了。
到时候找人帮忙都不一定好修葺。所以还不如趁早盖好房子,也防止有人窥见咱们的银子。”
齐智山点点头,俗话说财不外露,他们家这十两银子大家都知道,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与其让村里和外村的流氓惦记,还不如盖了房子呢!
至于以后,大哥醒了,还有他,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就点头说道:“好,听大嫂的!”
韩氏见二儿子都这么说了,只能默不作声。
齐智山很快就喝完了,他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串铜板,红着脸说道:“大嫂,我存得不多,你先用着。”
言姝见有一百多个铜板,笑着接过来说道:“怎么不多?二弟厉害了,会赚钱了,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
齐智山听言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贬损,而是带着称赞,好像他做了什么大事一样,脸色更红了,不过胸膛却不由得挺直了,带着害羞说道:“好,我一定好好努力。”
没多久,齐五妞回来了,齐智山带着韩氏和齐智清去整理房子,让言姝在家熬药照顾大哥。
屋里,齐老太等人看着韩氏进进出出,不仅吃上了饭,还这么快请来了大夫,韩氏脸上都带着笑容,在院中骂了两句,转身进了屋,对抽着旱烟的齐老头说道:“老头子,刚刚我看韩氏带着大夫笑着离开,你说智骁会不会没事了?”
齐老头停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抽了一口,横了齐老太一眼,说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亲都断了!”说完,气愤地敲了敲烟斗,训斥道:
“你说你这个老太婆,你怎么那么糊涂呀?不想看到他们,你分家呀,到时候万一智骁没有死,就凭他以前在军中做过百户,肯定能够赚银子,到时候我们总有办法弄到些。
可是现在呢?断了亲,你说说,万一以后智骁发达了,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齐老太听齐老头这么一说,也有些后悔,可她听到他嫌弃的语气就生气,顶嘴说道:“府城里的大夫都说了,齐智骁治不好了,早晚是死。我不趁着现在同他们断了,难道还留着他们继续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呀!
再说了,齐智山那个混小子刚出去没多久就找来了大夫,那大夫肯定是个骗子,想要骗韩氏的银子。这齐智骁肯定死!不行,我可能让他死在咱们家里。”说着,就向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同陈氏撞上了,婆媳两个都身宽体胖,但是齐老太下盘不稳,退后两步,绊到门槛一下子跌到地上,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陈氏急忙过去扶着问道:“娘,你怎么样了?”
齐老太气愤地一把推开她,骂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投胎呀,不看路?”
陈氏被推在了地上,可自己撞了婆婆有错在先,急忙站起身扶着她说道:“娘,我这不是见猪还没有喂,猪圈都没有清理,猪在圈里嚎着,所以过来问问怎么办?”
齐老太一听自己的宝贝猪还没有喂,一边就着陈氏的搀扶站起身,一边骂道:“韩氏那个懒妇呢?天天就知道向外跑,真是个贱人,敢不喂猪?我看就是欠揍!”
陈氏将齐老太搀到凳子上坐下,讪讪地放下手,然后看了齐老头一眼,见他冷哼一声,自己弱弱地说道:“娘,你忘了,刚刚我们同大嫂断了亲。大嫂肯定不会再做这些活了。”
齐老太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以前家里的活都是韩氏他们做的,现在同韩氏断了亲,家里的活以后谁干?
看了一眼胖的都赶上自己的陈氏,训斥道:“那你矗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喂猪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