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爷爷道:“我没本事,别人要来抢你我多半无能为力,就算我要拦也拦不住,弄丢了你,我更是得罪了梅花王家还有那棺中女尸,怎么想都不划算,所以这十八年来,我就算好奇也只能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言至于此,我们爷孙俩也不需要继续说了。
总之今晚不算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跟言人生死有关,还知道我可能有一个说出活字便能让人延寿一甲子的异能。
只是我说出来之后是否真的能延寿,给人延寿之后我会有什么下场,这个我们俩也猜不出来,更不能去打听,真的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过来,可不一定就像黄三那样骗了,指不定我会遭遇到什么。
答案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就像我跟我娘,就隔着一口棺材,她却不愿意出来见我,哪怕不说话,能让我见见她的样子以后想的时候有个影子也行。
看到我哀伤的表情,爷爷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道:“昨晚的事儿倒也证明了她就是你娘,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事儿,起码这天底下做母亲的没有会害自己孩子的,至于她不见你,定然是有难言的苦衷,你也要多理解。”
话刚落音。
屋门被推开了来,还未见人便有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
紧接着我爸摇摇晃晃的提着酒瓶子走了进来,看到我,他欧呦了一声道:“醒了儿子?我还寻思你死了呢。”
我冷哼道:“你放心,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我对他丝毫不客气,不是因为他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实际上我也曾经把他当做至亲,甚至还渴望过他能够带给我父亲的安全感。
直到我一次次的看到他用各种名义谎言来骗走爷爷辛苦攒下来的钱。
爷爷的钱,赚的实在太难了,给人看个风水指点个日子什么的,乡亲们给个三元两元,阔气的给个十元八元。
缝尸一次爷爷收费三千块,爷爷想过涨价,可再一想,能找到他缝尸的人都是掏不起殡仪馆高价尸体修复费用的穷人,爷爷就下不了这个狠心,更何况爷爷一年也缝不了几具尸体,除此之外便是家里那一亩三分地。
就这样的辛苦钱,每次都被他骗走,过一段时间没钱了就回来继续骗,爷爷的衣服都是补丁打满,而他每次回来都是穿西装打领带好不潇洒。
最让人可恨的是,这样的钱他花的心安理得从不觉得愧疚。
以至于后来,我看到他就烦。
面对我的反呛,他也不恼,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死?你没听过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爹啊,催债的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三天之内我要是还不上钱,人家可要来砍我的手了。”
我听到这话就一阵头皮发麻,他每次回来要钱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门,骑车撞人了,扶老人反被讹了,找到女朋友准备结婚了,几乎每次都不重样。
看着爷爷紧皱的眉头,我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欠债?”
我爸喝了一口酒道:“打牌输了呗,还能咋地。”
爷爷抽着旱烟道:“年前你说骑自行车撞了人从家里拿走一万,这半年我跟冬青都没买过一根菜没沾过荤腥,家里哪还有钱?”
我爸无所谓的道:“那我不管,没钱?那你就等着你的儿子手被人砍了吧!”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
看着爷爷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心疼的不行,便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我昨晚应该接了黄三的一盘子金条,不拿白不拿,拿了之后黄三也死了,不用怕什么因果。”
话刚落音,刚走出门的他折返了回来,双眼放光的道:“金条?宝贝儿子,你说什么一盘子金条?我就知道你们爷孙俩嘀嘀咕咕的指定有事儿瞒着我。”
看到他这样,我更加来气,怒道:“鱼陵山下有黄仙府邸,下面有黄皮子存的金银珠宝,别说金条了,指不定还有什么滔天富贵,够胆你就去!”
爷爷听完皱起眉头怒斥我道:“冬青,别胡说八道!”
我说完之后立马就后悔了,那黄仙府邸四字能吓到别人,可吓不到这个见钱眼开的李敬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