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禁卫长不敢说出来,张天冷哼一声,接过了话。
而之前那手持大刀,口吐狂言的领头人,已是双手被卸,瘫倒在地。
张天蹲下身子,一把掀开他的黑色面罩,但遗憾的是此人他并不认识。
领头人看到张天来到他的跟前,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嘴里还在一阵蠕动。
“杀了吧”
还不等领头人说出嘴里的话,张天就抛下了这么一句。
“你…你…?”
领头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张大人怎么不按照他想象中的步骤来走,一上来就要他的小命?
而禁卫长也是言行令止,废话不多说,“噗嗤”一声,手中长刀就刺穿了领头人的胸膛。
鲜血从他的胸腔喷出,溅了禁卫长一身。
“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连尸体都没看,张天就坐回了马车。
他要赶紧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去。
那就是吴国的清台县。
那里是他阅览诸多乡野传说中,得到的最为真实的一个线索。
传言在清台县中,有一座神秘古老的道观,位于清台县后面的深山中,名为无尘。
谁也不知道这座道馆是何时建起来的,只知道这无尘观里空无一人,却常年焕然一新,不沾凡尘。
清台县县令以此为祥兆,上报给吴王。
可在诸多的乡野传说中,这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那什么天降陨石,文曲星下凡,蛇化蛟龙,不比这有吸引力?
但张天却不这么觉得。
但是在没见到实物前,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
草草收拾了现场,将血腥和打斗的痕迹清干净,张天一行人又重整上路。
那两名受伤的禁卫在服用了皇宫秘药后,脸色重新红润了起来。
接下来的十天内,他们没有再碰到如今天一般不知死活的“劫匪”。
而十天的加急赶路,他们也来到了离清台县最近的临县,罗普县。
两县只有三十里之隔。
黄昏将近,罗普县矮城墙上的巡逻小兵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慌忙禀报上级。
而在远方,与太阳并齐的水平面上,走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马车上飞扬的吴字正彰显着车主人的身份。
罗普县县令在接到消息后连忙从家里跑到城墙口,县里的其他官员也纷纷效仿。
等了将近一刻钟,“咕噜噜”的车轱辘声才从外传来,马车也终见其影。
望着禁卫们身上沾着点点血迹的盔甲,罗普县县令额头流出了一滴冷汗。
禁卫长出示了吴王交与他的令牌,罗普县县令便诚惶诚恐的带着张天一行直朝县里最大的酒楼而去,为他接风洗尘。
……
乐师弄琴,舞女起舞,天字雅间房内琴声瑟瑟。
罗普县县令笑脸咪咪的看着俯首弄姿的舞女,张天却觉得甚是没意思,偏过头去。
禁卫长看出了张天的心思,凑到县令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罗普县县令顿时将舞女和乐师撤下,雅间变得清静起来。
县令想活跃活跃气氛,但是面对张天,他却大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禁卫长给他看的令牌实在是吓到他了,那令牌代表的身份可是相当于军队总督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京城来的大官,身上有一种淡漠到令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现在整个房间内只听得到张天夹菜,喝酒,咀嚼的声音。
在十位禁卫的注视下,罗普县县令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这种不出声的上使比贪酒好色的那些难伺候了不知多少倍。
“听闻上使驾临罗普县,让我罗普县百姓倍感荣幸,我刘家也是蓬荜生辉,特此献上玉光杯一樽,白银千两,百年陈酿一瓶”
就在此时,雅间外一女子的声音缓缓飘来。
县令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何人?”
“噗”的一声吐出嘴里的牛骨,张天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上使,此人是本县第一富商刘强的嫡女刘墨,想必是听闻上使驾临,刘强特意指示她讨好来了”
县令借着给张天倒酒的机会,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到。
“让她进来吧,若是没什么事,那就再让她出去”
这句前后矛盾的话让县令有点琢磨不透张天的意思,可他还是照办了。
将雅间的门拉开后,县令出去带着一身着粉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手上捧着一个玉盒,身后还跟着两个挑着银色箱子的伙计。
此时张天还在认真的吃着盘中的牛肉,并未抬眼。
这是为了招待他特意宰杀的小牛,不吃太浪费了。
而站在他身边的禁卫长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惊呼。
“她…她…她…!”
听到定力深厚的禁卫长如此失态,张天也好奇的抬起头看向女子。
这一看却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来人跟玉贵妃年轻时简直长的一模一样!
作为张天的第一位女人,他曾叫宫廷画师将玉贵妃的容貌临摹下来,有时也会拿出来在槐树下怀念。
而禁卫长在出入张天的住所时也曾见到过玉贵妃的画像。
看到禁卫长跟上使呆若木鸡的样子,罗普县县令难掩得意之色。
果然男人看到漂亮女子都是一个样,不露声色的上使这回也破功了。
“小女刘墨,拜见上使”
刘墨迈着玉足,碎步走到张天面前,只手可握的细腰轻扭,便跪在了地上。
在刘墨双手奉上了玉盒之时,挑着箱子的伙计也把箱子抬了上来。
禁卫长接过玉盒,将其打开并放在了张天的桌上。
只见里面放着一樽和田玉雕刻的杯子,白色的杯身上有着些许绿意,在灯光下散发出莹润如玉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