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比翼双飞
云朵沁了水,下起了大雨,一切都涨溏。
雨后的花园很潮涨,弥漫着独有的香气,再伟大的调香大师也调配不出来,是专属谢浔之的前中后调,甜蜜又馥郁。
他深深呼吸,唇齿和肺里都是这种味道。
“怎么突然下好大的雨。“
他嗡音暗哑浓重,仿佛被雨水打湿了,一呼一吸中全是蛛网般细密的热雾,拿皇尖嗣了嗅布满雨水的红豆花。
红豆吸收了雨水,变得饱满,亭亭玉立。
玲珑骰子安红豆,谢浔之想到这句诗。
用在此情此景中,有些不妥,他并不愚把这句很正常的诗变得面目全非,但就是想到了。
易思龄被迫松开毛笔,手指无力地撑着桌案,掌心被桌案边缘的雕花纹路印出深痕。她不知道什么下雨不下雨,被他问得大脑空白,全程编住脚尖,细腻的皮肤感受着他的短发带来的触感。
很扎,不用看就知道,皮肤肯定红了。
在他拿鼻尖蹭上来时,她手一动就把那方砚台打翻在地,结实又厚重的龙尾砚,他最喜欢的一方,就这样础到地毯上,发出很闷的声音,像雷。
她有些委屈,但又厚足地红着脸,“谢浔之,你不准说话…“
谢浔之不再说话,压根没空管什么砚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烫化雨后的红豆花。太可爱了,他想,造物主怎么能生出这样可爱的小花朵。
他胸口还烙着那个昭字,墨迹半干,光洁的背脊也被她狠狠抓上几道红痕,整个人全部都是她的记号。
易思龄无措地拙手去挡他的眼睛,娇气命令他:“不准看。“
谢浔之很轻地笑了声,闭上眼,鼻息里哼出愉悦的气息,只是细细密密地吻过来,不再说话,也不再看。
适当的亲昵有助于孕妇心情愉悦,她这样各种捉弄他,各种变本加厉的调皮,
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她面皮薄不肯说,只能他来不动声色地给出回应。
不知雨下了多久,直到她的脚掌狠狠地蹬住他的肩膀。
雨下得更大,云中积薄的雨水几乎全部瓤泼下来。
混乱中,他下颌处溅上几滴雨水。温热的触感令他眯起眼,指腹很轻地扫过,
一点点把雨水在指尖揉碎。
他坐直,从下而上的角度看着坐在书案上的易思龄,眸色沉而幽深:“静心了吗,考婆,以后能不能乖乖练字7“
易思龄根本不敢看他,那双漂亮激淘的眼睛垂下去。
一讨厌你。
她呼吸的幅度很大,说出来的声音气息不稳。
得到满足的脸颊红润而饱满。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站起来,把这只不听话又偷腥成功的猪咪打横抱起,大步朝浴室走去。
那张巨大的毛毡留下斐驳雨痕,不能要了。
直到被他放在一片温热的浴缸中,舒服地眯起眼,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偏过头看淋浴下的谢浔之。
他在洗头发,白色泡沫从头顶滑下来。
本来不需要洗这个澡的。一天两三个澡,就是浪费水资源。
一…你怎么办啊。“她不问到也罢,一问就显得很故意。
隔着布满水珠的玻璃,易思龄偷偷目不转普。
男人的身材充满了克制的力量感,结实而修长的双腿是常年晨跑练出来的。月几肉在衬衫之下只能看出大概轮座,没有衬衫,就能看清流畅的线条,块块分明。
中央笔直地指着天花板,有些凶悍,她呼吸一紧,飞快挪开眼。
隔远看也这么夸张…
这是怎么挤进去的…她对以前的自己肃然起敬。
谢浔之洗头发倒是很简单,很快就冲干净,挤了一泵沐浴露,声音听不出情绪,“某人嫌手酸,嫌脚酸,又管杀不管埋,我只能自力更生。“
“不准偷看我,昭映。“
易思龄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热水中。
在书房闹了一场过后,易思龄真的静心练起字来,她内心有一种不征服就不罢休的劲,不论是当初要征服摩托车,征服台球,征服小小的飞镒锵,征服不听话的马,征服星顶,征服福娃娃,还是征服他,都一样。
她对于感兴趣的事是一定要做好的,书法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她不说能写到游刃有伽,至少得把这贴干字文练个六七分。
每晚睡觉之前练一个小时,她坚持了大半个月,写
字途中也不来捉弄他,就是很认真地练,只是遥到不会的,才来问他。
她不缠不闸,谢浔之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更多还很欣慰,他有时在一旁陪她练,有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
他们每天都有一个小时独处却共处的温馨时间。
“写得很好了。横很有韵味,收尾灵动。“谢浔之不是一个喜欢把表扬说出口日人,但对于易思龄,他不吾啬表扬。
“不止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我也写得很好了“易思龄炫耀地告诉他。
「那你写给我看。“谢浔之含笑,替她铺了一张新的纸,把镇纸压上去。
易思龄握着紫翡毛笔,很认真地写下两个字一一
之之。
谢浔之的笑容顿时多了复杂,“是谢浔之,考婆…“
易思龄邪门歪理上线:“谢和浔这两个字太复杂了,我还没有练,只练了之。
谢浔之维持微笑:“思和龄也很复杂,昭也不赖,你天天练。“
易思龄不和他多说,在那张写了之之的纸上盖上她的专属印章,盖了两三个。
然后拿起来,得意地送给谢浔之,“送给你了,我的墨宝很值钱的。“
谢浔之保持微笑,平静地收下这份值钱的墨宝。隔天,易思龄在卧室里发现了这幅字已经被装裱好,挂在墙上。
那“之之“二字很大,显眼包似的。
右下方,他提了一行小字:吾妻昭昭惠赠。
易思龄怀孕期间,梁咏雯平均一个月飞两次京城,每次在谢园住四五天,时间几乎是掰碎了,两地一边一半。
有梁咏雯在的时候,易思龄总是特别考实,吃补剂也不让人提醒,很乖地每日两次,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挑食,非要吃一块裹酱油和山葵酱的冰鲜金枪鱼。
这种妥妥的血脉压制也只有母亲对女儿才奏效,父亲都不行,易思龄不怕易坤山。
谢浔之诚恳地希望梁咏雯每次能多留几日。
当然,易思龄黏梁咏雯比黏易坤山要多,她一想到易坤山那两任前女友还时不时活跃在娱乐圈,今天参加电影颂奖,明天走个夏纳红毯,她就不太愚和易坤山说话
“妈咪,你投资的这部电影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了,为什么不跟着去走红毯?
是怕和那什么丽打照面吗。她怎么比得过你,你戴那套三亿的紫钻!保证艳压群芳。
梁咏雯笑着摸摸女儿的脸,“我不在意这个,宝贝。人生很长,不要看来路,要
「再说我不去戛纳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
易思龄「啊“了声,好吧,不去是为了陪她。
她找补:“走戛纳红毯也没什么意思,扎堆的人,闪光灯要把眼睛照瞎。明天你陪我去拍封面吧,拍完还有专访。掌镜的是lulu,你不是喜欢她的风格?7“
“你拍封面不应该带浔之?“
“带他做什么,他上镜像假人。除非氛围特别好,摄影棚里基本上不行。“易恺龄想起和谢浔之拍的婚纱照。
第一组是在谢园,他笑得那叫一个僵硬,好在去伦敦和布达佩斯后,他渐淅松弛,拍出来的照片才像极了氖围感的者电影。
那时他们刚刚度过第一晚的亲密接触,水乳交融过后的两人更心意相通。
一晃快一年。
他们从陌生人到夫妻,再到相恋的情人,错误的轨迹反而驶向一段很美丽的风
专访和拍摄安排在一天,但进度并不赶。上午在摄影棚拍摄,下午三点半到福娃娃总裁办公室进行专访。
专访和视频搭配起来,全程摄像,还拍摄了不少福娃娃的办公区,展示了易思龄真实的工作环境。
因为易思龄这一次不是以时尚达人,当红名人,亦或名媛十金的形象面对公众,而是以她一直以来被外界忽视的企业家身份,拍摄时的如造和布景都偏筒洁利落
但在易思龄的要求下,还是有一组照片非常华丽和梦幻,是她一如既往的纸醉
没人规定生意场上的成功女性就要学男人穿西装,要筒洁,要干练,要强势。
她们还是可以花枝招展,或者舒服随意,或者运动休闲。都可以。
一切都有最惬意的状态,她喜欢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梁咏雯全程坐在一旁看易思龄在镜头前大方漂亮,心中涌气无限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