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成亲以后,如胶似漆。
晚上,儿媳妇点灯看账,石头在一边读书认字。
白天儿媳妇去铺子里处理杂七杂八的事,石头出去送货,在外面打点生意。
石头这边是不用担心了。
她躺在炕上,想着远方的纪晓北。
她倒是不太担心纪晓北,她就怕两个孩子受苦。
……
纪晓北那边也没闲着。
让郑果给他找了些关于古代中原如何对付少数民族的书籍。
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靠的机智勇敢,大力建设骑队伍。
她合上书,闭目养神。
明天就是房大人和西蛮首领比试的日子了。
房青一早起来,一身盔甲,神采奕奕地站在院子里,朝着京城的方向郑重一拜,大步踏上了宅院。
15岁的房枝影眼神忧虑地看着父亲,走出大门。
转身,抹了眼里的泪水。
她去了后院的临时祠堂,那里供着母亲的牌位。
她给母亲上了香,跪在蒲团上,给母亲磕了头,眼神清澈笃定。
军营里随处都是男人,她和母亲一直生活在后院,足不出户,跟着母亲认字,学习刺绣,学着煲汤煮饭。
后宅里只有两个嬷嬷,很多事儿需要她们亲力亲为。
一向康健的母亲突然得了爆病死了。
父亲来戍边五年,身边只有母亲一个人,父亲红了眼圈。
房枝影用了好久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自此以后,后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天,她无意中听到两个嬷嬷的悄悄话。
她才知道了,父亲有多么的不容易。
父亲每天晚上都回来住,虽然父女两个没有过多的言语,但父亲在,她就心安。
如果,她能为父亲分担一些,她自然是愿意的。
但是,想到嬷嬷口里的要把她送给西蛮人,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听母亲说过,西蛮人最是野蛮,无论冬夏都赤着胳膊,吃生肉饮鲜血……
只要一想,她就吓的要死。
自从她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彻夜难眠,精神恍恍惚惚。
她希望父亲今天能打赢西蛮首领。
前些日子,西蛮人偷袭军营,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她听到马蹄声,嘶吼声,还有蛮人胡乱地呼叫声。
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前两天,她看到父亲领了一个女子回来。
那女子长相很好,跟着父亲进了书房,待了好久才出来。
母亲去世后,后宅从没有进过陌生女人。
她心里泛起一股股寒气。
父亲这是要给自己找个后娘吗?
那女人就住在小偏院里,爹爹傍晚的时候会去偏院,随后偏院里就一阵阵舞刀弄棒的声音。
她只是偷偷地看着,偷偷地听着。
并不敢去偏院看。
嬷嬷们眼神躲闪,都说不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爹爹对娘承诺过,永不纳妾的。
娘临死前,爹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他领了女人回来。
就算爹爹不舍得把自己送给蛮人,说不定那女人也要把自己送走。
嬷嬷给她讲过不少邪恶后娘的故事。
房枝影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解开下身上的一条束带,搬了板凳,挂在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