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红着脸吼:“我们是府衙的,借用一下驴车,有急事。”
护卫抬着担架,付季昌跟在旁边。
出门就看到和护卫吵架的纪晓北。
付季昌:姑奶奶你怎么还没回家?
纪晓北眼尖地看到了付季昌,又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
心里想,不会是借用驴车,运送那孩子吧?
她也不吵吵了,一把从护卫手里把缰绳抢过来,那护卫差点被拽个跟头,踉跄一下,勉强站稳。
刚要抽腰间的刀,见付大人冷着脸走过来,吓得没敢吱声。
李云炯听到那声音,脸上的表情又痛苦了五分。
安州的人都死光了吗?
又,又,又遇上她了。
不过想想,要不是她,自己说不定就死在了黑衣人手里。
这女人就是鲁莽了些,贪财了些,一个破扳指讹了自己200两银子。
但她勇于救人,骁勇善战,功大于过吧!
他努力想那个女人的好,否则太痛苦了。
纪晓北瞅了一眼担架上的孩子,天呀,疼成啥样子了,小脸都扭曲了,得赶紧送到好的医馆去。
她拍拍纪德才的大头,拉着它走了过去。
“抬上来,去哪个医馆,这孩子再不救,会死的!”
纪晓北坦诚地说了一句。
付季昌:……
付季昌没有别的办法了,对护卫一挥手说:“把小公子抬上去!”
护卫利落地把担架放到了驴车上。
纪晓北跳上车辕子,刚要甩驴鞭子,不对呀,谁跟着去?
付季昌跳上了驴车,坐到了李云炯身边。
“去找黄婆!”付季昌说。
“婆”字的话音未落,纪德才已经蹿出去了老远。
纪晓北在空中甩了鞭子,纪德才跑的又快又稳。
纪德才拉的这辆车是改造过的,车身,车轱辘看着普通,其实都是特定的板材。
车上铺了一层褥子,里面是海绵,一点都不颠。
纪德才被委以重任,主子和半个主子都在这里,它卖命地跑着,四条腿倒腾的飞快。
进了南城,一路去了黄婆住的院子。
黄婆正在门口对着风口溜药材。
她举起满满一簸箕药材,对着风慢慢地抖着,碎小的壳子被风吹走了,地上留了一滩黑乎乎的小种子。
她突然看到一辆从远处飞奔而来。
是纪德才!
老天爷,怎么跑这么快,不要命了吗?
她慌忙朝边上躲了一躲。
纪德才划着蹄子在她面前停下了。
纪德才喘的要翻白眼了。
黄婆吓的也差点见了太奶。
车上的坐着的付季昌,死死抓住车帮,但前额还是撞到了纪晓北的后背。
不重,纪晓北都没有感觉。
李云炯的头撞在了车帮上,还好车帮是软的,不疼。
他咬着牙,又给那疯狂的女人,记下一笔账。
一路上,他觉得自己比天上的大雁飞的都快,风驰电掣一般的感觉。
他又惊又怕……
“北呀,出,出什么事儿了?”黄婆扔了手里的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