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也不会一意孤行。
他担心的是,土豆丰收了,皇上要大面积推广,要是现在田里的土豆种块能用还行,要是不能用,去哪里找那么多土豆种呀?
他不想再让纪晓北以身试险了。
现在他不止担心纪晓北,还担心果果。
那天,果果突然不见了,把他吓死了,刚想去隔壁呼唤纪晓北。
果果抱着一个长头发的娃娃出现了。
那娃娃金发碧眼,穿着露细白长腿的衣裙,付季昌看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
果果见付季昌面红耳赤,以为自己闯祸了,闪身又不见了。
片刻之后,她又出现在原地。
正正仿佛习以为常了,一点都没感到惊讶,低头玩自己的。
付季昌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了半天。
他抱着果果,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闪来闪去的。
果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频频点头。
付季昌揉揉眉心。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不让人省心。
明天京城会来很多人,一定不能出差错,他起身出去找梁知府商议去了。
第二天一早,西山下面就围了好多的人。
人们听说,采挖仪式过后会有免费的施粥,不过是土豆粥。
几乎全安州的人都到西山来了。
付季昌天不亮就上了山。
官员们有特定的上山小路,为了确保官员们的安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曹大人穿戴一新,虔诚地看眼前一大片土豆田,喜得两眼放光。
这是安州的希望,是大北朝的希望。
纪晓北来的时候,西山下已经水泄不通了。
她赶着纪德才来了,远远地看到黑压压的人。
她不慌不忙地从驴车上跳下来。
自己就是个小子民,上山跟那些官员们在一起不自在,虽然曹大人让她一定要去参加采挖仪式。
她到不介意什么仪式不仪式的。
她只希望能多挖出些土豆来。
她低头准备把驴缰绳栓到了大树上,却不料伸过来一双细白的手,手里攥着缰绳,也要往树上绑。
纪晓北抬头,看到一张好看的脸。
啊,这个不是昨日买扳指的少年吗?
再看,那骨节分明的手上,明明带着墨绿的大扳指。
她真想说:孩子,带这个显着太成熟,大叔大爷们才玩扳指!
“这树是我先看到的,我要把马栓在这里!”
小少年嗓音纯净,像是叮咚的泉水。
好听又悦耳!
只不过,那语气不太礼貌。
纪晓北对漂亮的小孩儿很有耐心,她笑着说:“好,小孩儿你栓吧,我栓到那边去!”
没想到,少年一下子就怒了,红着脸说:“你叫谁小孩?”
纪晓北:叫你呀!细皮嫩肉的,毛都没长全呢!
纪晓北不跟他计较,小孩子嘛,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
纪晓北笑笑没说话,去了旁边。
少年把马栓好后,只身一人混入了人群里。
纪晓北也混入了人群里。
付季昌左等右等不见纪晓北来,招呼黑塔去看看。
黑塔转了一圈回来说:“到处都是人,去哪里找纪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