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庄子收拾的差不多了,纪晓北让石头送些东西过去。
海峡没去过庄子,凑热闹也要跟着去。
两个小伙子干了一冬天,手都裂了口子。
纪晓北塞了冻疮膏给他们。
海峡笑着说:“咱是男人,不用这个,咧就咧呗,怕个啥。”
海峡个子长了不少,人也黑了,壮了。
纪晓北也笑他:“你娘说了,过完年让我给你找个媳妇,早点给她生个孙子。”
海峡咧嘴一笑。
纪晓北这下放心了,这孩子彻底的把玉摇给放下了。
玉摇前几天被祖母派人接走了。
去宣化府过年去了。
关于梁玉摇,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不过海峡最近的话让纪晓北心里很不舒服。
他总是说,如果自已有什么不测,让纪晓北帮着照顾一下他娘。
海峡这孩子,心思重。
考上了秀才,却不再继续读书了,还经常说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再加上梁玉摇的事儿,纪晓北总怕这孩子想不开。
两个人驾着马德彪去了东城。
天是真的太冷了,风刮到脸上,生疼的。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
“石头,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娘和妹妹,我爹死的早,我娘挺不容易的。”
海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絮絮叨叨地说。
石头心不在焉地说:“你放心吧,你要是中了举人,去外地当官了,我替你照顾你娘和妹妹。”
石头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说:“不是,你中了举人,还不把你娘和妹妹接走呀!”
海峡抹了一下冻出来的清鼻涕说:“咱这一辈子,哪有那命呀。”
两个人嘻嘻哈哈走了一段。
就听到前面林子里传出了一阵阵呼救声。
“不好,有人喊救命!”海峡说。
“走,去看看!”
马德彪倒腾着蹄子跑得飞快。
“把银子都拿出来……”
“大爷,真的没有了,只有这些,求您放过我们吧!“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跪在地上。
五六个穿着破棉衣的男人,拿着棍子围着两个人。
海峡他们两个把马德彪停在林子边上,海峡跳下来就要往里冲。
“是流民,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等等看!”
石头拉住海峡。
拿着棍子的大汉一棍子把小厮给打倒了。
一个穿着长衫的少年站了起来,和那些人扭打成一团。
“少爷,您快跑,快跑呀!”小厮使劲儿喊。
“阿六,你没事吧……”
两个人根本不是流民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了。
海峡只觉得那个身影熟悉。
“那个穿长衫的……是……石头,你快去找人,我过去看看!”海峡说着又往那边跑。
“海峡……那是谁呀?”石头死死拉住他,太危险了。
“是我同窗!”海峡喊道,挣脱石头的手,跑了过去。
既然是海峡的同窗,那不能袖手旁观。
石头也跟着过去了。
“不许打人!”海峡喊道。
流民见又来了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又来两个送死的,把银子拿出来,否则爷送你们上西天!”为首的大汉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