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咬着牙说。
“贺小爷,请回吧!”黑塔低声说。
贺野怎么会不知道付季昌的良苦用心。
他现在身处险境,怕连累到自己,也怕连累到贺家。
贺野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临走的时候,叮嘱黑塔,有什么事儿随时去西郊卫所找他。
黑塔感激不已。
公子的身子日渐消瘦,须臾他们两个还没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么下去,不知道公子还能坚持多久。
天色暗了下去。
纪晓北换了一身男装,贴了大胡子,和眉毛。
她对着铜镜露出了满意地笑。
她带着小桌子出了门。
马德彪一路朝东城去了。
东城有一条河,河面很宽,远远地就看到那边灯火通明。
纪晓北让小桌子在河边等着。
小桌子有些不放心,但看纪晓北冷着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担心地说:“晓北姐,您小心一些!”
纪晓北嗯了一声,大步朝河边去了。
纪晓北回忆着小桌子的话:
东城的这条河叫安泉河。
小桌子说,安泉河是从京城流出来的,经过安州,然后一路向南,到底是流向哪里的,他也不知道。
但是,能来这里花船玩的,都是有钱人,因为船票很贵!
曾经若东家去过,被娇娇主子给知道了。
听说,若少东家受到了很非人的虐待。
纪晓北八卦地问是什么虐待?
小桌子低声说,娇娇主子惩罚若少东家的法子,就是不让他进房间。
纪晓北:……好重的惩罚。
小桌子见纪晓北一脸的不可思议,又解释道:“少夫人说了,不是舍得不银子,是怕少东家学坏,花船上没好人的,好人谁都不去花船……”
小桌子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哪里不对,赶紧补充说:“这是少夫人说的!我家少夫人说话可有道理了,我家少东家很听她的话……”
纪晓北捏了捏兜里的一块金子,狠狠心。
用小幺的金子换张破船票,登上那艘破船。
岸边的树上挂着造型各异的灯笼,五颜六色的灯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泛着奢靡豪华的气息。
河面的花船上,飘出琴瑟靡靡之音,让人神魂颠倒。
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传了过来,纪晓北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
她朴素惯了,有些适应不过来。
站定脚跟,稳了稳心神。
这不就相当于夜里的酒吧一条街嘛。
这么一想,她立刻安定下来。
“哎呀,爷来了,爷是第一次来吧!”
纪晓北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个透着脂粉气息的声音传过来。
一个扭着腰肢的婆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婆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笑呵呵地说:“爷您上几等船呀?”
纪晓北:……船还分等级?
纪晓北没说话,把手里的金子递了过去。
嗯,还是让金子说话吧!
您看我这块金子能上几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