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要带她回手工坊,她不走,就要待在织布作坊。
那天晚上,付老太太闹腾了一个晚上。
纪晓北一个晚上没合眼。
受伤的付季昌,迷迷糊糊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嘴里不停地叫祖母……
贺野给他找来了卫所的另一个大夫。
大夫说,伤口有毒,但解不了。
贺野不敢大张旗鼓地出去找大夫,怕歹人跟踪到这里来。
他让人去京城请大夫。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医治,恐怕老付的命就不保了。
一大早,贺野出去给他买馄饨。
纪晓北也出门去给老太太买吃食。
听许大娘说,在络纺街的尽头,有一家馄饨铺子,开了好几十年了,做的馄饨很好吃。
她一晚上没睡,肚子里空空的。
不想走路,她驾着马德彪去了。
远远地,马德彪开始不安分地踢踏着蹄子。
纪晓北骂骂咧咧地,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男子提着食盒。
只是看起来不如那天精神,萎靡不振。
纪晓北勒住驴缰绳,故意走的慢了些,让他先过去。
马德彪这才安稳了些。
那天,林婆子让他赔了一个银锭子,有点多,想起来,还有点过意不去呢。
马德彪两股之间,今天一早就消了肿。
贺野瞪着迷离的双眼,踢着脚下的石子,完全没注意到纪晓北。
马德彪一看飞起来的石子,吓得两腿发软。
长长地嘶吼一声。
贺野惊讶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驴,和熟悉的女人。
“姑娘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姑娘了,驴,没事儿了吧?”贺野问纪晓北,眼睛朝马德彪后面看过去。
马德彪慌忙转了身子。
哼!大庭广众之下,驴也是要脸的,好不?
“没事儿了,多谢公子关心,您又来给病人买吃食?”纪晓北笑着问。
贺野挤出一个笑,点点头,进了馄饨铺子。
“小爷,您来了……”
掌柜的热情地打着招呼。
“掌柜的,南城有没有好大夫,我有个朋友上山砍柴,遇到了野兽,那野兽受了毒箭,咬了我朋友,您认识能医毒的大夫吗?”
贺野问。
“哎呦,那可严重了,我倒是听说过,被野兽攻击后中毒的,活不了多久就死了,不过,听说南城有个能治这种伤的人,只是听说,是个老头,有的说,他在山上,有的说,他已经弃医种田了,小爷您再打听打听……”
贺野失望地点点头。
乡野采草药的大夫有的身怀绝技,百毒不侵,可以医毒。
就是不一定能找到。
纪晓北排在贺野身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禁同情地看了贺野一眼。
这个小公子给北疆将士筹措钱款,当时慷慨激昂地讲话,让人动容。
纪晓北对他印象不错。
“你朋友,现在怎么样?”纪晓北问了一句。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贺野提着食盒,有气无力地说。
纪晓北点头又说:“注意他发烧不发烧,让野兽咬了很容易感染的,伤口也要清洗干净……”
贺野回过头来问:“姑娘,您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