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安州通判?上任,是那个在安庆县客栈差点被杀的那个通判。
幸亏那次没死,要不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她来古代见过最大的、活着的官员就是县令。
她赶着纪德才往前走,去瞧瞧热闹。
“哎,听说了吗,通判大人还没有娶亲呢……”
“不会吧,做了这么大官,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得有个三妻四妾?”
“人长的还不错,昨日去西山烧香祈福,有人都看到了,威严肃穆,一身玄服,威风的很呢……”
“矮油,人长那么好,京城那些闺秀们还不踏破了门槛,就是不知道谁会当上通判夫人……”
纪晓北在家里和纪二奶纪三奶她们聊天习惯了,觉得特别亲切,凑了过去说:
“会不会是那通判有隐疾,不敢娶妻……”
几个婆子都惊呆了,张着嘴巴看纪晓北,慌忙摆手说:
“矮油,这话咱老百姓可不能乱说……”
一个婆子好像觉得不太对,冷了声音说:“你一个男人,嚼人家新通判的舌根子,不怕烂舌头。”
纪晓北:他娘的,睁开你们的烂眼睛,我是女人,你们才烂舌头,你全家都烂舌头。
她狠狠地瞪了婆子们一眼,不跟她们解释,驾着纪德才一寸一寸地往里挪。
这人真是摩肩擦踵,走的那叫一个慢。
太阳还有些大,照的人发蒙。
纪晓北:这么多人,看一个和自己没毛关系的通判,纯属闲的!
她准备调转驴头,不看了。
谁知道,后面都是人,进退两难。
还有人,竟然站到了她的驴车上,朝前面望着。
“看呀,通判出来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那个就是……”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纪晓北也站到了驴车上,朝左右拧了拧身子,旁边的人,自动往边上去了。
纪晓北个子高,伸长了脖子看过去,这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个轮廓,脸都看不到。
“这是准备去哪里,还骑着马?”纪晓北随口问。
“兜青龙,新官上任的一个形式。”有人随口说。
纪晓北:“去哪里兜,路远吗?还要骑马!”
她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里。
她纳闷地看着远方,就见那黑黑的轮廓,骑着一匹白马,慢慢地挪动到了府衙后面去了。
纪晓北:原来是绕着府衙兜一圈儿……
一盏茶功夫之后,黑轮廓又回来了,从马上下来。
府衙门口站着一排排护卫官员,像是一个个的小螺丝钉。
之后点了香,开始梆梆梆地敲……
纪晓北看看周围人一脸的兴奋,还指指点点地互相讨论着。
纪晓北坐在驴车上,都要睡着了,纪德才也被晒地恹恹欲睡。
梆子敲完之后,应该是接近了尾声,人潮逐渐散去。
她赶着德才终于出了人堆儿,弄了一身的汗。
又热又渴,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穿过县衙街,看到了几家卖吃食的铺子。
要了一大碗面,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隔壁桌上几个男子在高谈阔论:“付通判上任了,听说,他暗中巡访了安州好多县。
县令都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县令有问题,证据都在他那里。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些贪官污吏,没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