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门口,除了围满的看热闹的人群,还有两个年纪挺大、头发花白的人坐着,其中一个女性满头银发但战斗力丝毫不减,就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盘起一条腿来,用手抱着盘起的腿的脚,还没开始说话哭音就已经出来了,那叫一个欲语泪先流。
正逢赶集的日子,来的人也多,不一会儿,圈子越围越大,隐隐有堵住那窄窄的路的趋势。
林深和白巧慧回到“夜上海”的时候,已经有好事者远远的就看到了姐弟二人,大声喊:“白巧慧回来啦!”
闻言,那白发老太哭的更是难过,声音也大了起来:“可怜我的儿,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剩下我和他六十的老父相依为命,娶了个媳妇也从来不见看我们老两口一眼,还用我儿子的补偿金在外面潇洒。”
她旁边的老头,在石阶上磕了磕自己的烟杆,然后再从袋子里拿出一点烟丝,装进烟杆里,沉默的吸起烟来。
两个老人神情难过,悲痛万分,不知情的人已经开始谴责白巧慧了。
“那儿媳妇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拿了人家儿子用命换的补偿金,就连老两口管都不管了?”
“虽说是新时代了,但也不能这么自私,看老两口多可怜。”
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我听说白巧慧有个姘头,已经住到店里了,就等前夫的事过去了就结婚呢。”
“啧啧啧啧。”
围观者不知真相的多,看热闹的多,嫉妒白巧慧进而胡说八道的也有。
叽叽喳喳的人围到一起,把赶回来的白巧慧气了个不轻。
用力的拨开人群,看着在门口哭闹不止的老太太,沉默抽烟的大爷,以及在旁边看着,颇有些事不关己的婆家弟弟弟媳,白巧慧也不想要面子了,婆家一家人三天两头的来店里闹,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声败完了才罢休,每次来都是要钱,就像吸血跳蚤一样让人生厌,索性狠狠心,把事情拿出来敞开了说,一次解决。
她把林深往前拽了一步,然后指着刚刚污蔑她有姘头的人说:“看清楚了,这是我娘家弟弟,最近赶上年节忙不过来请来帮几天忙,别让我再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那人本是混在人群中乱说一嘴,突然被揪出来也只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接着白巧慧扫视了一眼圈里说闲话最欢快的几人,都在她犀利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她转头对着婆家的几人、以及街道的来看情况的主任说到:“娘,我再叫你一声娘,王俊在的时候我们可是分了家的,是你跟爹不跟我们,非要跟着老二,后来我跟我娘家妈借了点钱,我和王俊才开了这个铺子,期间您和爹不仅没添一点钱,您过寿,老二家孩子过百天,我们可没少出钱出力。”
“我们是他爹娘,你们给我们出钱不应该吗?”老太太喊到。
“是,我们应该。所以我和王俊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后来王俊出车祸,被拉土的车撞死,人给赔的钱,我分了三份,给您和爹两份,我拿了一份,还不够么?”白巧慧对婆婆和公公寒透了心,自己老公出事的第二天,公婆就来讨要赔偿款,丝毫不看一眼还躺在棺材里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