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远你……我们是在约会, 你嗯……你……”林然然话说得断断续续,柔嫩的双腿夹着顾裴远的手,试图阻止顾裴远的动作。
薄薄的布料被手指勾开, 林然然心一横叫道:“我来那个了!”
“……”顾裴远动作一顿,继续道:“我检查一下。要是骗我……”
顾裴远的尾音有微妙的上扬,饱含着浓浓威胁。林然然慌了, 忙改口道:“还疼呢,真的……”
顾裴远只是懒洋洋拨开她的手, 林然然用力抓着顾裴远的手指不肯放, 顾裴远干脆用单手捉住她两只手腕扣在头顶,一手持续深入, 好好检查了一番。惹得林然然浑身颤抖, 只能紧咬牙关不敢出声。
顾裴远平时一副冷淡矜贵的样子, 上了床就暴露了本性,活脱脱就是一个控制狂。他最喜欢抓着林然然的双手, 像禁锢猎物似的压制着她,不准她有丝毫反抗,让林然然只能依靠着他, 随着他的节奏载沉载浮。
林然然越是哭, 他就越不肯罢休,嘴里还胡言乱语的哄她。林然然上次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听话了他就会停下, 结果……真是个大骗子!林然然狠狠地瞪着他,双腿越发乱踢着不肯配合。
她满脸绯红,一副不堪疼爱的模样却不自知, 还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瞪着他。顾裴远的理智轰然崩塌,膝盖顶开那双不听话的长腿,长驱直入。
……
直到电影散场时,顾裴远才意犹未尽地退出。到底是在电影院,他不能太过分,要不林然然真该炸毛了。
林然然躲进床角,委顿在绸缎里不肯抬头,也不肯让顾裴远替她擦干净身子,双腿紧紧并在一起,惹得顾裴远低笑起来:“哪里是我没碰过的,害羞什么?”
“你少来!以后你休想……”林然然咬住舌头,说不下去了。
顾裴远还要招惹她,拉着她的脚踝把人直接拖到身边:“休想什么?”
林然然羞愤欲死:“顾裴远你混蛋!”
“嘘,我只是替你弄干净,别乱动。”顾裴远嗓音沙哑,透着克制。
两人折腾了一番才终于收拾干净。这一回没有第一次的痛,可那种全然失控的激情着实吓人,林然然腰腿酸软得站不稳,只能依靠顾裴远的手臂扶着才能慢慢下楼。两人混在散场的人群里走出电影院,夜风吹来,林然然又是一阵腿软,心中痛骂顾裴远。
顾裴远趁夜赶回去,林然然不放心他,要他在招待所住一晚。顾裴远手指在林然然腰上轻轻捏着,凤眸灼灼:“明早要上工,我不能缺席。”
林然然咬住了唇,不吭声了。顾裴远过去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现在却要跟那些农夫一样扛着锄头下地种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刚才亲密时,她摸到顾裴远的肩膀上和手上都是磨破的伤口,这伤口会渐渐结疤,反复几次后就会变成厚厚的老茧。要不是因为这点儿心软,她也不会让顾裴远又得逞。
林然然拿出一个手电筒:“你骑车的时候不方便,把手电筒绑在车把上。”
这手电筒样式比常见的手电筒更小巧,打开后光线明亮。顾裴远道:“这个留着你自己用,我有带手电筒。”
“你那手电筒死沉死沉的,光也不够亮,这个给你用,以后在谷仓守夜也方便。”林然然把手电筒塞进顾裴远的兜里,又拿出一个包递给顾裴远。
“这是什么?”顾裴远打开包查看,里头有两件蓝白条纹的海魂衫,还有一包饼干。
“你每天下田干活就不要穿白衬衫了,洗得不累啊?穿这个换洗方便。这包饼干你留着当点心,知青点的饭菜太差了。”林然然凑近了,小声道,“这包饼干是我自己做的,你藏着偷偷的吃,别分给其他人。”
林然然的嘴唇红艳艳的,很适合接吻。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和眼神都纠缠在一起,气氛渐渐暧昧。
顾裴远慢慢伸出手,……捏住她的嘴唇,嘲笑道:“小气鬼。”
“就是小气!”林然然气得推开他的手,劈手抢回饼干,“那你不要吃了!”
“我不吃饼干,吃你。”顾裴远坦然自若。
“……”林然然把饼干塞回他手里,“你走吧。”
这里回坝上村,骑自行车足足要两三个钟头。顾裴远回到村里时浑身是汗,又被夜风吹得干了,肌肤冰凉。可他神采奕奕,简直比睡足了三天三夜还要精神,凤眸生辉,任谁一看都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
时间已至深夜,他不打算回知青宿舍惊动其他人,直接回了谷仓。他先把自行车锁好,又打水冲了个冷水澡,这才回到谷仓里。
那张榻又冷又硬,顾裴远赤着上身,只穿了条宽松长裤坐着,把灯移到榻边,翻看林然然给自己准备的东西。
那海魂衫已经洗过晒干,散发出淡淡皂香和阳光的味道,不算高档的布料十分柔软,可以想见穿在身上有多舒适。
再看那包饼干,打开油纸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顾裴远忽然失笑。淡黄色的饼干一块块只有半个巴掌大,被做成了别致的心型。想到林然然千叮万嘱不让他把这饼干分给别人吃的嘱咐,顾裴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素来冷若冰霜的脸此时仿佛春回大地,艳丽无双。
饼干送入口中轻轻一咬,酥脆地在口中迸裂开来,还有细细的糖粒增添口感。照顾到顾裴远的口味,这饼干香脆有余却不会过分甜腻。吃了几块后,胃有了饱足感,在电影院里胡天胡地消耗的体力迅速又回来了。顾裴远喝了几口水,又重新漱口刷牙,把剩下的饼干珍重地包裹好。
熄灯躺下,却半点没有睡意,脑海里尽是林然然在他怀中的娇态。顾裴远从枕头下拿出一件衣服,放到鼻间还能闻到林然然身上特有的香气,才冲过冷水的身体又再度火热起来。
……
漫长的雨季终于来临,几场春雨下来,地上的桃花铺得像湿透的红锦,江南乡村的白墙黛瓦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屋顶长出了嫩绿的龙牙草。
这样美丽的景色,农村人却是无暇欣赏的,所有人都戴着斗笠披着所以在田里抢种。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鞋子吸饱了水,鞋底灌满了泥,穿在脚上沉甸甸,走一步就冒出水来。
干过活的农民都觉得辛苦,更何况是那些城里来的知青。一个星期下来,知青们忙得喘口气的余地都没有,林然然自然也失去了顾裴远的讯息。
好在天公作美,到了周末雨渐渐停了,还出了难得的太阳。牛车咕噜噜地赶到了村口时,车轮和车辕上都沾满了泥点子,可见这一路难行。
赵家俊早早就等在了村口,一看见牛车就赶快上来接人接物。
林然然带着小秋和小景,笑眯眯打招呼:“家俊哥。”
“来了!”赵家骏笨口拙舌,抢着把林然然的大包小包提下来,林然然这次带的东西可不少,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小秋和小景都抢着跟赵家骏打招呼,他们很喜欢这个沉默寡言,也会替自己做玩具的大哥哥。
赵家骏对着孩子们放松了点:“豆豆没来?”
“豆豆跟他干爹干妈走亲戚去了。”林然然说的略带酸意
赵田氏一早就等在了家门口。小秋小景甜甜地跟赵田氏打了招呼,就跑去西边屋子找兰兰他们玩儿去了。
“然然你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又让你破费!”赵田氏埋怨。
林然然笑道:“这些东西都是给我侄女儿的。红霞嫂最近怎么样?我给她带了好些东西呢。”
赵田氏笑道:“还是老样子,就是这几天总说身子沉,估计是湿气重,给她熏了艾。”
林然然笑道:“红霞嫂快要生了,有点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进屋去看看她。”
“你去吧,就在里屋呢,我给你冲杯糖水!”赵田氏笑眯眯道。
里屋收拾的很干净,一张老式雕花床,一张桌子,一个立式木柜子。林然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艾叶的味道,红霞嫂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肚子隆起老高,像个熟透的大西瓜。
林然然替她把被子盖好,身后帘子一动,赵田氏探进头来。林然然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