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脱口而出:“琴酒?你怎么会在这里?”
琴酒:“不来这里我怎么会看到叛徒呢?不要轻举妄动,说不定我还会好心的给你们留个说遗言的时间。”
青鸟狩没办法扭头,但是他好像能确定,这个应该是走原著线路的琴酒。
哪怕不追求逻辑这也太混乱了吧,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就好像是有人突然做了一场梦。
青鸟狩抓着安室透没有动,安室透也小心的盯着琴酒。
没有办法去拿枪。
“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安室透忽然道,“我已经看到了实验室里的东西,琴酒。”
安室透说的是肯定句,青鸟狩顿时心里一惊。
背后琴酒的声音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现在开枪你会后悔的,”安室透看着琴酒的目光动了动,好像琴酒正要扣动扳机,“毕竟你……”
琴酒打断他:“你好像去调查了一些很无聊的东西。”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安室透就这么和琴酒无声对峙着。
青鸟狩实在是太想知道他们到底要说什么了,还想再等下去,可是没想到耳边突然传来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的手.枪打出的子弹一下子射进了安室透和青鸟狩相握的手的肩膀里,血花顿时迸射出来,安室透闷哼一声,如果不是青鸟狩抓着他肯定已经掉下去了。
青鸟狩还没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肩膀也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子弹穿透身体直接钉入断裂的阶梯。
青鸟狩吃痛,抓着安室透的手,整个人趴到了地面上。
安室透咬着牙着急道:“你没事吧?!”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没有乌苏酒的马甲,疼痛要比过去的几年都更清晰一些,青鸟狩的手臂在剧烈颤抖,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安室透,道:“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安室透愣了一下:“你……”
[我不会让你变成安室透。]
他们这些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到底是谁?
安室透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栏杆,青鸟狩的另一只手压在身下,攥住衣服里的手.枪。
这里是虚拟的世界,可他也不想看到朋友丧命。
这里是虚拟的世界,自己死了也不会影响现实。
青鸟狩深吸一口气,手中枪口顶住了自己的右侧胸膛。
按照这个弹道的话,有可能子弹穿透身体把两个人都带走,也有可能都不会丧命,可这是虚拟空间,现实的死都体验过了,虚拟的怕什么死?
还是因为琴酒?
青鸟狩咬着牙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最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时,什么都感觉不到。
最后的那一眼,青鸟狩却看到了又一个子弹从身后飞来,朝着安室透的头飞了过去。
青鸟狩眼前一黑。
[检测到被迫中断,重新计算……重新开始?选择(是/否)]
青鸟狩:“……”
所以在他自杀的那一刻,安室透还是死了?
青鸟狩理了理自己的脑子,发现现在的这些记忆表明,他很有可能曾经是黑衣组织某个实验的试验品,和北森昌二他们被创造的目的相同,就是不知道那个成品是谁,到底和法国那边还有什么联系。
他曾经很有可能生活在那个巨大的空间里,和某个人。
安室透那个时候知道的事情,关于琴酒的事情是什么?
青鸟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右胸膛。
太乱了……
[选择:是]
剧情从大楼开始坍塌起重新计算,这回青鸟狩和安室透没遇到琴酒,却碰到了许多和之前一样的像是怪物般朝着两个人扑过来的实验人员。
他们穿着白大褂和实验服,武器是手掌和针筒。
这些人力大无比,哪怕朝着他们开枪他们也根本感觉不到痛苦,子弹打干净之后,他们就像是要把两个人活撕了。
青鸟狩忽然看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血。
那不是怪物流的,是他自己的,滴滴答答汇聚在纯白的地板上,映照出了缩成一点的瞳孔。
青鸟狩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些不是什么怪物,他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在这个虚拟空间里被扭曲了是因为……青鸟狩。
是因为青鸟狩害怕他们,从心底的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们是怪物,无论有多么大的力气,小时候就打不过他们,长大了也觉得依旧打不过。
哪怕你这个孩子能够毁天灭地了,大人的三言两语还是能够如此轻易的毁灭你。
青鸟狩想起来他小时候总是在惊恐的呐喊。
那个曾经陪着他的绿眼睛的少年,和他一起,抓着彼此的手被轻而易举的掰开了。
明明记忆还没有完全复苏,可是这个恐惧却那么的真实,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可是这回不该再像小时候了,现在陪着他的人是安室透。
绿色的眼睛睁开,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
怪物突然停下了动作。
青鸟狩看着他们在几秒钟之内突然变成了一堆烂泥,瘫在地板上,没有了人样。
青鸟狩蹲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顾不得其他,他从旁边把昏迷的安室透背起来就跑。
做不了电梯就跑楼梯,他就不信这里真的是无尽楼梯。
哪怕是梦里也给我好好的啊!
他背后的安室透悄无声息,明明还有心跳,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降谷零!降谷零你能不能听见?我喊你你给我个回话!我知道你在这里也不会真死了,可你倒是给我个声让我放心啊!”
“……”
“你说不说话?你不说话我骂你了啊!我把你暗恋宫野艾莲娜的事情发给她女儿让你社死了啊!然后让赤井秀一过来看看你现在多惨你信不信?!”
“……”
“还有景光他们……”青鸟狩突然卡壳了一下,“你他妈甚至没告诉我你的记忆里那四个混蛋到底活没活着啊……”
“你要是再不醒咱俩一起下地狱得了,到了地狱我拿你的糗事做踏板先报告出去,然后我蹬着上天堂!”
“我朋友不多的,混蛋……”青鸟狩明知道这是虚无的,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连个春夏秋冬都还没完整的一起走一遍,你又没有什么蝴蝶效应,你本来就应该活的好好的,你别想我记你一辈子啊。”
“……是吗?”青鸟狩的耳边终于传来了无比虚弱的声音,“青鸟狩,我的耳朵快被你磨出来茧子……了……”
青鸟狩顿时大喜过望,下一刻却又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是青鸟狩?”
安室透叹息着:“好像这个世界上会在这种时候对我说这种话的,就只有你啊。”
“我不该问你有没有看到过青鸟狩的,我早该认出来的……”
“降谷零?”
降谷零捏紧青鸟狩的肩膀。
“好好活着,既然还有机会,让那边的我好好和你说一次生日快乐啊。”
[嘀嘀……记忆范围超出模拟计算,模拟空间即将结束……]
“等……”
青鸟狩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安室透,眼前再次一黑。
他气的恨不得让app实体化,好揍它一顿。
安室透说的让青鸟狩好好活着这句话也无法实现,青鸟狩不知道自己没来得及回答算不算老天爷帮他,他该怎么告诉安室透,“青鸟狩”早就死了啊……
这次倒是解开了一个心结,可是某种方面更心塞了。
记忆也没有完全恢复,看来还得多来几次。
因为开枪,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不就是结局模拟器的效果吗?那些事情都不可能发生在现实,怎么还看的这么真了?
可惜还是得去一趟法国才能彻底解开那些困惑啊……
青鸟狩搞完这些,选择了回到现实世界。
他这回应该没有昏迷太久吧?
病房里,金发黑皮肤的青年走到亚兰德斯身边,道:“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亚兰德斯捏着那个打火机,不说话。
和亚兰德斯还不算熟悉的安室透摇了摇头,走到乌苏酒床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从诸星大和城野五郎那里都问不出“狩”的问题,亚兰德斯也一言不发……
安室透看向昏迷的黑发青年的床头柜,那里的私人用品里,有一个吸引着安室透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青色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手链,上面坠着塑料石头质地的劣质青色羽毛,看起来地摊上不到一百日元就能买到。
偏偏这一切都在暗示他们乌苏酒和青鸟狩有很大的关联。
安室透不想相信为了保护人民性命而逝去的故友会和黑衣组织里的一个犯罪分子有什么过度的联系,可是他需要找到这个真相。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