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全覆盖式面具,余轲环顾左右,忽地纵身跃起,跳上近处的枝杈。
如果是民间猎团和凶兽间的争斗,余轲不会也没兴趣去管,猎团间的战斗亦是如此。
他不是什么擅长调解争端的老娘舅。
可若是盗猎者这种肮脏的家伙,做为巡林猎人的余轲是有责任消灭他们的。
送上门来的经验不要白不要。
仗着自身的高感知和身体素质,余轲借着夜色在丛林高处的枝杈间快速移动,靠近枪声所在的方位,只要站的够高,那些流弹就影响不到他。
不一会儿,余轲就赶到战场附近,同时发现前方林地间聚集的光束。
看样子混战已经完全结束,一方取得了完全胜利。
没有贸然下去,余轲只想要确认胜利的那方是什么来路,再决定自己是否要掺和,结果刚靠过去,他就意外发现了一样极为眼熟的东西。
那头被他在山涧岸边干掉的畸变兽居然也在这,只不过是没有躯体,只有头颅,那身皮以及发生畸变的尾部,由两人专门看守着,附近还有三个人正在旁边的帐篷里翻找着什么。
因为这头畸变兽的头颅和尾巴很特殊,所以相当好认。
都已经贴了牌提醒,还要手贱去掠夺这头畸变兽的尸体,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余轲心里对他们的身份已有初步的判断。
视线转向前方不远的空地,正有三名伤者被他们从林间拖出来。
算上压制伤者的五人,袭击者团队人数已经达到十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暗中藏着的。
满身伤痕的猎团长跪倒在地,双臂被人用绳索捆缚,即便如此依旧昂着头,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紧盯着身前戴着野猪面具的男人,怒吼道,
“你们这群渣滓,狗东西,有本事光明正大干一场,趁我们扎营偷袭,伱妈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合适的扎营位置,因为风雪的缘故费了不少时间升起篝火,扎好帐篷,本以为总算能有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没成想刚坐下就遭到袭击。
眼前这些统一戴着各种野兽面具的家伙根本就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两轮扫射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更有一颗手雷在篝火中引爆,导致多人受伤,当场饮恨而亡。
他带着剩下的人逃进丛林想要反击,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兄弟,我也是没办法,下雪天这么冷,我们总得找地方扎营,你们的手艺这么好,搭把手怎么了,谁能想到帐篷不够多.只能麻烦你们去死了。”
隆起的猪鼻子两侧的缝合线随着说话而蠕动,獠牙跟着上挑,眼眶镜片底下是一双充斥着恶意的眼眸,举起手中的短刀在猎团长的咽喉处比划着,忽地转头看向旁边戴鬣狗头套的队员,
“朱老大是不是让咱们找人试试花粉,这家伙和他的团员不就是现成的么,赶紧把东西拿来,这可是咱们立功的好机会。”
“明白!”
收到指令,队员立刻给看守畸变兽尾巴的两人打了个手势。
其中一人会意,从腰间取出一个针筒,又用镊子取了部分畸变兽尾巴上的花朵碎片塞进针筒,捣碎,小心翼翼的送过来。
很显然,这群人其实知道畸变兽的危险性,而且打算用活人来进行实验!
“你想做什么?”
瞥见那条尾巴的异常,猎团长登时挣扎着想要起身,被一枪托砸在后脑,强行摁回去。
“别这么紧张,我给你们逃生的机会,只要打一针,我就放开你们吗,愣着干嘛,按住他!”
伸手抓住猎团长的头发,男人扫了眼他后方站着的两人,猎团长立刻被按到地上,肩膀被膝盖抵住,彻底动弹不得。
戴上手套,回头接过针筒,男人有些忌惮的扫了眼里边的花瓣汁液,示意手下加大力度,别让猎团长挣扎,否则要是汁液撇开来,谁都讨不了好。
“放心,不痛的,跟蚊子叮一口差不多,只不过有些副作用.”
扯开猎团长的衣领,男人弯腰就要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
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贯穿男人的脖颈,力道不多不少,正好让箭矢卡在他的咽喉内!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下意识的捂住喉咙,鲜血自野猪头套内外溢,血液堵塞咽喉让他不断发出窒息的干咳声,伸手去抓旁边的手下,想让他们帮自己。
距离最近,戴着鬣狗头套的人赶忙想要靠过去,结果刚迈开步子,右肩膀和右腿就接连中箭,整个人扑倒在地,只剩下哀嚎。
只废掉行动和反击能力,对方想留自己当活口?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的鬣狗咬着牙大吼,让其他人赶紧去找藏在暗中的弓箭手,自己则是闷头往旁边的帐篷里边爬,想要先躲起来再说。
咻!
又一箭自黑暗中飙射而出,射杀刚举起照明手电的人。
在这漫天飞雪的黑夜。
光源就是标靶。
那名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仿佛死神。
稍晚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