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春这会儿感觉脑子是嗡嗡的。
李仲夏和李仲秋对于十五年前的事并不十分清楚。
可是管家说完之后,他们哥俩看到父亲和大哥的脸色十分难看,父亲还晕过去了,就明白这里肯定有事。
保不齐当年靖远侯的案子,李家也参与了。
这哥俩心里着急,可这会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一切要看父亲的决定。
李仁义这会儿的脸色如同一张死人脸一样。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跪在跟前的三个儿子,又看了看素色的帐顶,嘴唇哆嗦着,说道:“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说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仲春几个人也是心里突突直跳。
李仲夏将李仲春拽出屋子,李仲秋也跟了出来。
李仲夏低声问道:“大哥,当年究竟是什么回事?”
“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些。”李仲春说道。
“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们?难道等着禁军或圣上的御隐卫冲进府中,将我们都锁走吗?”李仲秋低声吼道。
“大哥!”
李仲春一跺脚,小声说道:“当年靖远侯一事,是爹与贤王爷亲自做的局,派入南国与二皇子密谈的也是爹的人!”
李仲夏听完蹬蹬蹬,不由倒退了好几步,耳朵嗡嗡直响。
李仲秋也傻在了一边。
好一会儿,李仲夏才缓过神来,“大哥,我们怎么办?当年爹参与了靖远侯的事,如果三司会审翻了案,李家就要掉脑袋了!
“二哥,不是如果,是一定会翻案!假的终究是假的!”
李仲秋如困兽一般,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不断嘟囔着。
“老大,你们进来!”屋里传来李仁义的声音。
李仲春赶忙大步跑进了屋子。
李仲夏一看三弟还在那里狂疯地转圈,便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硬将他拉进了屋子。
李仁义这会脸色更差了,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断了气,喘气也如同拉风箱一般。
“爹。”
李仲春三个兄弟又跪了下来。
“老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三司会审没有那么快,抓紧时间,把能带的东西收整理好,明天你们三个便分头出城,去德安府。”
“爹,儿子知道了。”李仲春说道。
李仲夏还想问为何去德安府,不过他见大哥答应下来,想必大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爹,家里的女眷怎么办?”
李仲夏问了出来。
反正李仲春是和离了,屋中的小妾不是发妻,留在府中也无所谓,可发妻和嫡子女可是要带走的。
“二弟,爹刚才不是说了吗?明天我们三个分头出城,你没听明白?”李仲春不满地看了李仲夏一眼。
李仲夏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李仲秋无奈地拍了一下李仲夏的肩膀,说道:“二哥,一会儿马上让二嫂收拾金银细软,再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让素儿丫头换上男装,至于你屋里的妾室,不必管她们,跟她们说,回二嫂娘家就成了。”
李仲夏这才明白过来。
“爹,贤王爷那边?”
李仲春想起了贤王爷,不知道贤王爷是否收到消息了。
“你亲自去送个信,就与贤王爷说两个字撤离,他会明白的。”
李仲春点了点头。
李仁义挣扎着坐了起来,从床榻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打开。
看着手心里暗红的药丸,李仁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爹,你又要吃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