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软榻上,春娇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有些愁的开口:“这是不是像上一胎六个月的样子?”
还记得上一胎快要生了也没多大。
说这些,胤禛就忍不住抿嘴,上一胎哪里给他知道的机会了。
春娇说完就想起这一茬,有些心虚的往他怀里一滚,轻笑道:“这一次,您能从头看到尾了。”
到底经历过一次,这熟门熟路的,都说第一胎当祖宗养,二胎当猪养,还真没有说假,那时候她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吓毁了,谁知道这一胎别说胡思乱想了,就是连担忧片刻都没有。
胤禛轻轻嗯了一声,把头轻轻靠在她肚子上,听了半晌,咕咕唧唧的声音不断,就是没见踢他。
“为什么不踢?”终究是没忍住问了。
春娇黑线,她努力回想四个多月的孩子有多大,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听老人说,这胎儿在肚子里头,跟宫高是差不离的。”
而宫高怎么算的来着,她也给忘了。
随意的用手比了比,刚好一扎长,她随即道:“大概五寸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透过肚皮踢你?”
她一脸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看着他,跟直接骂憨批没区别了。
“这么大的孩子,好像会尿尿了吧?”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而作为古代的胤禛,对这个问题就更加不懂了,闻言怔怔的问:“那若是尿了,又排不出,会不会自己又喝掉了?”
春娇:……
这个话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题她觉得这么说非常有道理,确实像是会喝掉的样子。
努力的回想她脑海中那些少的可怜的母婴知识,最后灵光一闪:“好像说胎儿会打嗝,打嗝的时候回吞咽羊水……”而胎儿尿尿肯定都是尿到羊水里。--
这么一说,还真是……
“我的天。”简直不能再往下说。
胤禛也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尿尿的问题,着实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话题一说到孩子身上,就发散的有些打不住了。
一会儿要猜是男孩女孩,一会儿又要猜像谁,甚至连名字都想了。
可惜两人没有冠名权,就算想也是瞎想。
至于小名,那自然是跟着糖糖来,什么甜甜蜜蜜随便选,都是极好的。
“把糖糖抱过来。”春娇含笑道。
说小的说这么久,还真是有点想大的了。
然而现在的糖糖已经不是当初的糖糖了,他现在热爱外面的每一寸土地,只要看见家里的门槛就开始闹,除了睡觉,不肯在家呆一分钟。
春娇无奈,也舍不得他闹,只好跟着往外头走,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走路,看着就忍不住笑。
这小东西现在十个月了,突然就会走路了,真的是突然,一直没给他坐过学步车,也没拉着他的手走过,突然间在床上爬着爬着就直起来走了两步。
虽然是直接摔到床上,好歹也是里程碑一样的发展了。
自打那以后,便不肯再让抱着了,非得要扶着东西自己走,偏偏跟鸭子一样,头重脚轻的,走着走着就歪倒了,这现在穿的薄,不想冬日圆滚滚的,着实让奴才们费心极了。
奶母恨不得一直抱在怀里,就算累一点,好歹没有任何危险。
这自己走就不一样,磕着碰着,就算破点油皮,也是奴才们的罪业。
可主子说了,小主子愿意走,便给他走,摔便摔了,照看好些便是。
自此糖糖就彻底的放飞自我,在北五所连滚带爬,硬生生串门串到嗨。
不说已经出宫建府的大阿哥,也不说在毓庆宫的太子,就是前头的三阿哥,和后头的七阿哥、八阿哥,都没少受他祸祸,小东西是看见什么都要摸一摸看一看。
古董一根手指头戳下去,那就是令人心碎的声音了。
这名画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灰印,只心疼的几个阿哥直抽抽,头一次明白什么叫财不露白,摆出来的都是些寻常物件,怎么摔打损毁都不怕。
糖糖以十月之龄,硬生生成了北五所一霸,完成了他老子都没有的壮举。
而九阿哥就不行了,他对糖糖的行为表示万分谴责,抱着自己打碎的花瓶过来要公道,他今年十三,身子尚未长成,但是那双狐狸眼已经初见精明,立在二所门口说的头头是道:“说起来这糖糖还是重了我这叔叔的名,这也就罢了,你们曲折的爱情故事里头,想必是不会考虑这个的。”
他抱着花瓶有些累,便往地上一放,可怜巴巴道:“可是四哥、四嫂您二人瞧瞧我这花瓶,比弟弟还无辜。”
胤禛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慢悠悠开口:“糖糖弄烂的?”
春娇也忍不住笑,柔声道:“胤禟还是进屋喝口茶水,这大热天的。”这么热的天,还兢兢业业的来坑哥哥不容易。
胤禟抬头挺胸的走进二所,不得不说,他今儿不光想坑点银子,还想探探底。
等坐定,喝着甜汤吃着点心,差点就把来的目的给忘了,他看了一眼满院子窜的糖糖,酝酿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开口:“四哥,您瞧瞧那花瓶……”
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给打断了,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要多少?”
胤禟没想好要多少,犹犹豫豫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接着就期盼的看向一脸冰冷的四哥。
春娇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又想笑,这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可爱,但是想到历史上的胤禟,她收起自己心里对于年幼人的忽视,开始认真的打量着他。
他身量尚未长成,仍是抽条的细瘦模样,那脸型周正,五官精致,瞧着比四郎要俊秀的多。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这会儿充满了期盼,就等着胤禛能给一个好价。
谁知道对方也是个坏心眼的,也跟着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胤禟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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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百两,对于还在上书房读书的他来说,着实有些不少了,刚音刚落,就见胤禛眼神一利,他登时有些懵,弱弱开口:“五十两也成。”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再少就不够花用了。
“好。”胤禛瞟了他一眼,应下了。
胤禟登时笑的跟
朵花似得,把烂了个缺口的花瓶往桌上一摆,抱着银子扭头就走。
这五十两银子可比花瓶重多了,他一点都不嫌弃,仍旧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跑的飞快。
“去查查老九遇上什么难事了?”胤禛回头嘱咐一声,这才扭过脸轻声道:“这孩子机灵着呢,就他最是滑头,又是个貔貅爱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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