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摇头,无奈道:“当做平常就是,你这样我瘆得慌。”
其实奶母待她极好,只是爱管教了些,总是惹的她不耐烦。
这老一辈跟她思想不同步,也是常有的事,可这般温柔体贴,把她捧到手心里,着实不多见。
奶母白了她一眼,瞬间有些无话可说,无奈道:“平日里我爱唠叨,也知道您有些嫌,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您又说我过了。”
真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春娇哼笑:“你就如平常一般就好。”
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的她也慌,原本这就是一步险棋,她这怀没怀心里还没底呢。
闹这么大,到时候不过误会一场,那她这张脸往哪搁。
几人闲闲的说笑着,春娇笑吟吟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穿着家常的素缎褂子,翘着脚晃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瞧着悠闲自在极了。
“拿把瓜子来,嘴里头闲。”她还不肯消停,爱娇的要东西吃。
奶母装了一碟子出来,笑道:“可要替你剥好?”
“又来了又来了,瓜子这东西,就是要自己磕才有味道。”春娇抓了一把,笑的眼睛都眯起来。
端的惬意极了。
胤禛立在门口看着,他神色冰冷,见此冷冷开口:“爷给你剥如何?”
这冷厉的男声一出,院中的嬉笑声一顿,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春娇,就见她也惊诧极了,嘴里的瓜子掉了都不知道。
“四四四四郎?”
她紧张到口吃,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瞪的溜圆。
胤禛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这小院不大,却五脏俱全,短短一两日功夫,哪里能收拾这么齐整。
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场相遇,就是蓄谋已久的离
开。
“春娇呀。”他呢喃着喟叹出声,半晌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爷说过,你逃不掉的。”他斜眸用眼角余光看着她笑,阴森森的,有那么几分可怖。
春娇的求生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她二话不说,立马起身,在胤禛以为她又要逃的时候,却见她来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努力的攀住他脖颈,将樱唇印上。
“四郎,我好想你呀。”
“嘤嘤嘤。”</“离开你,我才知道,思念是一种病……”
她跟小动物一样轻轻蹭着,目光婘婘依恋,若不是她不告而别,他都要信了这一番深情。
“娇娇呀。”胤禛低低的笑,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冰冷:“你当爷还会信你。”
春娇挠了挠脸,见他这样反而不慌了,看着胤禛那冰冻过一样的脸,笑嘻嘻的亲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不过好聚好散罢了,我不曾贪图过你什么,也不怕你寻来。”
还是怕的,嘤嘤嘤。
见对方神色愈加危险,春娇觉得自己这刀尖上跳舞的功夫更深了。
“是男人,您便洒脱些,又是何必。”
她笑吟吟的,那桃花眼中依旧深情婘婘。
胤禛不想再看她,别开脸看向院中那棵歪脖子树,冷声开口:“谁说何必?”
既然搅乱这一池春水,那就别想逃。
春娇又忍不住挠了挠脸,她正色问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在一起那么久,他也不曾表露过身份,若她猜测的没错,对方那么尊贵的身份,不愿意说,自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都是逢场作戏,怎的她就跟做错事一样。
皇城根下四公子,若是路上碰见了,她连抬头看个鞋跟的资格都没有。
封建社会等级严苛,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虚无,两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又何必纠缠不清。
却听清朗的男声响起:“爱新觉罗·胤禛。”
春娇:……
春娇:!!!
她觉得,如果有弹幕,她脸上一定写的全是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竟然猜对了。
她一时觉得有些意料之中,又觉得意料之外。
奶母还有些懵,她喃喃重复:“爱新觉罗?”
她天真的问:“跟觉罗氏是什么关系?”
胤禛没理,看着春娇那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心里便起了火。
“你知道。”他问的笃定。
春娇哼了哼,突然觉得理由都是现成的了,只见她委屈巴巴的开口,一脸无措:“当初就觉得苏培盛的名字熟悉,后来苦思冥想,又多方求证,说皇四子跟前伺候的就叫这名字。”
胤禛用你接着编爷听着的表情看着她,听到下面的话得时候,表情终于裂了,就见她漫不经心开口:“您这样尊贵的人物,我哪能染指。”
风呼呼
的吹,房檐上的积雪被吹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像是在人的心里下了一场雪。
“你有没有心?”胤禛低低的声音响起。
春娇用手捂在胸口,细细的感受半晌,才哼笑道:“约莫是有的。”
要不然这心中为何酸楚难言。
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能勾起人的半分信任。
胤禛沉吟,看着她娇嫩的脸颊,恍惚间又想起来她那日细细替他整理衣裳的模样,端的温柔极了,
谁又能想到,她会是这般绝情模样。
“娇娇呀。”
绝情又如何,只要圈在他怀里,他就愿意。
左右她都是一副深情模样,又怕什么。
胤禛勾唇笑了笑,春娇看到,恍惚间觉得他有些病娇。
“四郎,这天色不早了,您看……”马上就到上午吃饭的时候,她这是不打算留了。
既然决定断,那就断个干干净净。
爱新觉罗·胤禛。
真真是传说中的四大爷很忙系列,这人作为冰山皇子、抄家帝王,年幼时也是柔软模样。
春娇抬眸看他,他相貌清隽,鹰隼似得眼眸带着乍现的精光,细看来却又觉出几分冰凉刺骨来。
他最是克己守礼,她如何招惹的起。
她跑这么快,又何尝不是因为,原本只是想玩玩,但触手尽是一片温热,不是跳动的真心又是什么。
玩得起,可这一片真心,要如何交付。
“四郎,您看……”
在他迟迟没有回答的时候,春娇催促。
胤禛垂眸看她,大马金刀的学着她方才的姿势,躺在躺椅上,漫不经心道:“既然天色不早了,那爷就留下了。”
他说完拍了拍手,就见苏培盛脸上陪着笑,背着包袱进来。
说实话,他觉得有些丢人。
这堂堂皇子,怎么能死皮赖脸的非要呆在别人家,又是什么道理。
难道不应该是妾若无情君便休吗?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要多少没有。
不光他这么想,春娇也是这么想的,以他的身份,合该女人如玩物才是,怎的会折腰来此。
“那、那你便留下。”左右他说出身份之后,还真的不能耐他何。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小东西能屈能伸,能软能甜,端的可恨。
他冲着内室的方向点了点下巴,示意苏培盛将他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这才随口道:“爷年前就住下了。”
那会儿瞧见红烛熄灭人去楼空,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了。
真真的冤家。
“年、年前?”春娇觉得这个时间点,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若是她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她现在已经怀有身孕,那等到过年的时候,虽然不会显怀,但是会有孕吐之类的孕早期反应。
这才是最难隐瞒的
。
胤禛斜睨了她一眼,懒懒的嗯了一声,悠闲的晃着腿。
他左右打量这地方,虽然院子小了些,但是离钟鼓楼近,可以说是一寸土地一寸金,这小东西看物件的眼光不错。
这个地方,作为据点就很不错。
他若有所思的在心中盘算着堪舆图,以钟鼓楼为中心点扩散的话,是非常美妙的。
所以说是孽缘呢,他原本打算桥归桥路归路,这点子傲骨他还是有的,可整整的
撞到他跟前来,简直合该是他的人。
再加上有女人这么个借口,兄弟们查到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在心里头计划好了一切,一旁乖巧呆着的春娇脊背一凉,忍不住摸了摸脖颈,无奈道:“走吧进屋,外头起风了。”
冬天太阳照着是暖和,可这小风一吹,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虽然都是借口,但真的是有些凉凉的了。
“是你邀请爷进屋的。”胤禛清了清嗓子,骄矜的抬起下巴。
春娇一时无言以对,含笑道:“是,我对您恋恋不舍,求着您怜惜。”
这话一说,胤禛脸上那片刻的柔和又消失了,板着脸背着手,往屋里头走。
春娇噗嗤一声笑出来,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啄了一口,笑的促狭:“小老头似得。”
胤禛的手,瞬间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得法,最后恼羞成怒,一把捞过她,直接紧紧的箍在自己怀里,感受到那慰贴的感觉,这才觉得内心那些空虚,尽数被填满了。
“唔。”唇瓣被撷住,春娇挣扎着想逃离,那腰间的胳膊不过略微收收力,她就瞬间软了腰。
一如既往的霸道炽热,让春娇渐渐沉溺。
“唔。”她轻轻哼唧一声,就见胤禛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在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对方会说出一句经典台词。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脑补了这么多之后,她忍不住黑线,清了清嗓子,嘟着略微有些红肿的唇瓣,哼笑:“您呀。”
将人踏踏实实的搂到怀里,胤禛觉得内心也别填满了,心在不在又如何,人在就成。
他漫不经心的想着,就听一阵清朗的男声响起:“春娇,听说你来了,我来瞧瞧你。”
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顾先生,又是谁。
春娇一听他的声音,眼前就是一亮,还未开口,就听顾惜之接着说道:“离了他,往后好生的过日子,可不能后悔去找他。”
胤禛:……
狗男人挺会撬墙角啊,说什么不让她回去找他,那还能找谁,找他顾先生不成。
“顾先生来了,屋里请。”他故作不在意的开口,落落大方的请人进来。
顾惜之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进屋看到他,瞬间瞪圆了眼睛:“四公子?”
胤禛漫不经心的点
点头,回头道:“秀青,上茶。”
一边引着顾惜之落座,看着对方的表情,心里特别舒爽,所有的郁气都消失了,这人啊,果然是要对比的,有些人啊,纵然有心,那也是永远都会晚一步。
顾惜之看着他那张骄矜的脸,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将手中的筐子放下,淡淡道:“春娇刚过来,什么都缺,我来送点家常的。”
胤禛点头,他特别气人的开口:“是啊,什么都缺,我连自己都送
来了。”
看着他俩拌嘴,春娇黑线,突然间心里一动,其实他们这样,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她觉得她可以把民政局搬来,让他们原地成亲。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么危险的想法,在她心里滚了滚,到底没敢说出口。
只脸上的笑容猥琐了些,瞬间就被胤禛察觉:“想什么呢?”
顾惜之也皱着眉头看过来,纵然他非常宠春娇,可她方才的神色,让人非常想打她一顿。
两人眼神灼灼,俱都盯着她,春娇面不改色,特别淡然道:“想着午饭吃什么?要不,出去吃?”
她是最懒的,要她做饭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胤禛有些犹豫的时候,顾惜之挽着袖子开口:“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酸菜鱼。”他这厨艺,就是为着她学的,当初师父师娘不在了,春娇不肯吃东西,也就他做的能吃几口,慢慢的,会的越来越多。
那时候日子是真的苦,他年岁小,春娇更小,周围人虎视眈眈,全靠师兄们帮忙,才守住这偌大的家业。
春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见了小女儿的天真烂漫,变得圆滑世故起来。
所有的成熟懂事,都是受尽苦楚磨炼出来的。
“吸溜”,春娇想想那味道,忍不住口水横流,软乎乎的撒娇:“先生最好啦~”
胤禛在边上猛咳,什么叫先生最好了,见春娇望过来,他拍着胸脯道:“爷给你做一道大菜。”
当初为了讨好皇额娘,看过御厨做菜,瞧着挺简单,希望他今儿能完美复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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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平郡主顾无忧和魏国公李钦远琴瑟和鸣了一辈子,死之前唯一后悔的是和李钦远相识的太晚。
一朝重生,回到十五岁。
顾无忧满心欢喜去找李钦远,打算这辈子一定要和他相识在最好的年华,然而,看着从枝头上跳下来的少年郎,嘴里衔草,双手枕在脑后,一双凤眼睥睨得看着她:“你找我?”
顾无忧:???
顾无忧印象中的夫君虽然沉默寡言却温润端方,权势滔天且人人敬畏,可直到重生后才发现自己的夫君不仅斗鸡走狗样样精通,还是城中出了名的二世祖,猫憎狗嫌,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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