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商税的事儿吧,但确实跟这个有关。”
云舒微微颔首:
“而且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好事好啊!”
严尚书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态度也越发热情起来:
“不知道具体是?”
“严大人也知道,本宫这些日子查了不少账册,总体感觉就是一点,繁琐,无比繁琐。
那一大串儿一大串儿的文字看着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所以……”
将她这几日整理改编出来的天盛版初级会计学习手册拿出来,递到严尚书面前,
云舒浑然一副高人姿态:
“这本册子上的内容,若是让你们户部的人,包括民间那些账房先生们也都学会了,想必能为你们省下不少事情。
严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先翻到最后几页去看看,
那几页之上记载的内容,换成本宫这本册子上的方法,一张纸,便足以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
这莫非就是太女殿下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完成高达一亿八千多万两银子的商税账册核对的窍门?
若真如此,那这可当真是份儿大宝贝了!
激动地把册子揣进自己怀里,严尚书道过谢后,便迫不及待地告辞回去琢磨这书上的内容了。
至于云舒,则是跟宣武帝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又开始见天儿地往工部跑了。
中途还抽空把这次缴税第一名的地方商会的奖励也送了出去,顺便把她之前五文钱一斤收回来的棉花,又以六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了那处商会。
这一来一回挣的钱虽不多,但却实实在在堵住了大皇子那边儿对她“骄奢淫逸”的弹劾。
短短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因为弹劾云舒的折子少了,宣武帝御书房龙案上那原本高高垒起的三大摞奏折,都只剩下了两摞半!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
将一本儿奏折扔到云舒的小桌上,宣武帝说着都乐了:
“这可是个稀罕事儿啊!从前最喜欢上奏弹劾你的严尚书,今日竟然专门写了本折子上来夸你!”
“他这哪是专门夸儿臣的折子啊?”
一目十行地将这本折子快速浏览了一遍,云舒毫不意外地摇了摇头:
“这分明就是份儿奏请将新式记账法推广到全天盛的折子。”
“那新式记账法不也是你琢磨出来的?
严尚书都快把这种记账法夸出花儿来了,这跟直接夸你有什么区别?”
宣武帝哼笑一声:
“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轻易会夸人的性子,便是从前……”
一不留神儿又想到了那个让他失望至极的人,宣武帝沉默片刻,神情也不复之前那般松快了:
“便是从前他同云楚承走得比较近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你连他都能拿捏得了,其他人定然也不在话下。”
其实正常情况下按理来说,废太子造反失败,朝中就应该来一次大清洗,把废太子一派的人都慢慢清理干净。
可问题是宣武帝从前和废太子之间的关系,跟其他皇帝太子之间的关系太不相同了。
他是真正全心全意、毫不猜忌地培养着太子,
可以说在原本的“储君之位争夺战”中,宣武帝本人就是最大的“太子党”。
以至于朝堂之中大半儿的人,从前都是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