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小五的生辰宴,宣武帝也不想发脾气,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下大皇子,转头便又问起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个人。
四皇子送出的礼物和他这个人一样,板板正正,中规中矩,
幸好还有个三皇子,
能够把纨绔之名传遍京城的人,要说他不会玩儿,那是不可能的。
本就是能说会道擅逗趣的人,再加上又是刻意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讨好一下云舒,
原本因着大皇子那一出,有些冷下来了的氛围很快便又成功地被调动起来。
然而就在众人说说笑笑,最是畅快的时候,麟德殿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嘈杂动静。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云舒缓缓敛起了笑容,同宴席靠末位处坐着的唐歆华遥遥对视了一眼,
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云舒这才又垂下眸,在心底无声地轻叹了一声。
同样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宣武帝则是冷冷抬眸看向紧闭着的大门处,
下一刻,那扇大门便被人从外头嘭的一声踹开了!
全副武装的黑甲将士们鱼贯而入,正中间那人一身黑金色的铠甲,单手执剑,冷笑着步入殿内。
“是太……”
不,是废太子!
本该被圈禁的废太子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他想要做什么,还用猜吗?
一时间,满殿皆惊,
废太子一双阴鸷的眼自殿内众人身上飞快地扫过,
在云舒身上格外停留了片刻,最后才直直地对上了宣武帝的视线:
“五皇妹生辰,父皇和诸位皇弟还有大皇兄全都在此,却独独漏了叫上孤,这不合理吧?”
“有什么不合理的?”
宣武帝面无表情盯着这个从前也曾让他费尽心力去培养,后来却屡次让他失望的儿子语气平淡得好像没有看见对方手里那把染血的长剑一般:
“你德不配位,已经被朕废除了太子之位,
你没资格出现在这里,更没资格再继续自称为孤。”
“孤没资格?”
本来还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自以为是狸奴与老鼠中的那只狸奴的废太子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从小到大,为了当好这个太子孤付出了多少努力?
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孤每日勤勤恳恳地学到深夜,力求办好你给的每一件差事!
孤那么费尽心力地讨好你,到头来就换来你一句孤没资格?
若是连孤都没资格,那谁有这个资格?她吗!”
手中长剑唰的一下指向了云舒,太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区区一个贵人生的公主,她连与孤放到一起相提并论都不配!
当年若不是母妃看在她只是一个公主,并无太大威胁的份上,心软放了她一条生路,她根本活不到长大!
今日,孤就送她去她原本早就该去的地方!”
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手中长剑直刺云舒而去!
剑尖划过空气那一瞬间带起的金属寒芒让云舒掩在袖口之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被黑甲兵拿剑指着的唐远林见状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阻止,
好在唐歆华还谨记着云舒之前的交代,牢牢拽住了祖父的胳膊,强行把人拦了下来。
云楚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攥着三皇子的衣袖想要叫人护驾。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只见云舒还不闪不避地端坐在位置上,都当她是已经吓傻了,
有胆小的甚至都已经闭上了双眼。
然而下一刻,一席黑影从天而降,太子手中长剑被人一招挑飞,正好插在了宣平候面前的长案上,发出阵阵剑身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