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的语气却不怎么好,“阿砚不接我电话,他人呢?”
林觅说,“他去医院看望朋友了,刚走,可能在开车。”
其实不管是她还是秦老爷子,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罢了,秦砚对秦老爷子如今是漠视有余尊敬不足,秦老爷子打给他的电话他十个有八个都不会接。
这样说,只不过是给秦老爷子一个面子罢了。
秦老爷子也需要这个台阶,当即哼了一下,没好气的道,“整天联系不上,那手机拿着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你告诉他,他大哥回来了,让他晚上回家吃饭,一家人总该团聚在一起,老这么闹腾不是个事!让他晚上一定回来,就说是我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怕从林觅嘴里听到类似于“你说的就管用吗”这样的话,秦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觅却拿着手机足足怔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秦冰回来了?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快了许多,当即给秦砚打电话,可没想到得到了跟秦老爷子一样的待遇,没人接听。
她皱了皱眉,又给秦砚最近换的新助理打电话,这次倒是很快接起来了,对方恭敬地道,“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就连林觅也不得不承认,新换的这个助理,分寸把握的非常好,客气到了龟毛的地步,可却从来不会逾越半分。
她问,“你在医院吗?”
助理一顿,“……在的。”
林觅又问,“秦总呢?”
助理看着不远处因为情况紧急,正给白小小人工呼吸的秦砚,迟疑了一下,回答道,“秦总……正在忙。”
林觅说,“好,那我现在过去。”
既然秦砚忙,那她便亲自过去把秦冰回来的事跟他说好了。
晚上是一定要回秦家的,只不过怎么回,两个人却要商量一下。
助理犹豫了一下,似乎做了取舍,“嗯……好,我跟秦总说一声。”
挂了电话,林觅开车又到了医院。
她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秦砚助理正在门口守着,看到她,连忙站起来,“太太,您来了。”
林觅点了点头,助理走过来替她开门,门一打开,林觅就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类似于玫瑰和橙子交杂的甜香,因为味道很淡,只会让人觉得好闻。
客厅里没人。
林觅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门半开着,白小小躺在病床上,声音气若游丝,“砚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想再麻烦你了……医生说……说我很可能活不过今晚……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为我立一块碑,墓志铭就写,幸好我曾爱过你……”
而秦砚坐在病床前,用力握着白小小的手,沉声道,“别说这种傻话,你不会死的。”
白小小眼角落下来一滴泪。
林觅心里憋着一口气,就好像你跟一个人打擂台,你明知道对方舞弊,而且招式全是下三滥,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裁判说比赛没有禁止舞弊和下三滥。
你说就像这种情况吧,白小小把气氛铺垫的这么好,她要是直接进去冷嘲热讽,白小小一个“气急攻心”,再把自己厥过去,那她是解气还是找气呢?她敢断定白小小就是在这等着她呢。
可她偏偏不顺白小小的心,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退出来,没惊动里面的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对秦砚有最基本的信任,如果秦砚连这点定力都没有,那枉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