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起身给她倒了杯热牛奶,然后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头发吹干了之后,他才重新把人抱进怀里,说,“对那个大老板,我心中有几个猜测,但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我在墨西哥浸淫多年,那边盘根错节的势力我都有涉猎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把苏洵凯在国内的势力一网打尽,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也注定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但是现在阿姨的证据,让我看到了希望,说不定,可以很快就收网了。”
林觅点了点头,“但愿吧。”
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何,依旧觉得沉重。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怕给秦砚带去负面情绪,所以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天,李婉意提出想去给暗影上个香,林觅便和秦砚一起带着她去了墓园。
依旧是那条偏远的路,车停在墓园外,三个人走路进去。
这次来这里,林觅的心境更不一样了。
之前只知道这个人是秦砚的养母,知道她很无私,很勇敢,敬佩她,更不敢亵渎她。而现在,知道了她还曾经是母亲的战友,林觅心中竟多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李婉意看到墓碑的那一刻,情绪就绷不住了,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林觅和秦砚站在她的后面,谁都没有说话。
暗影对李婉意来说,意味着希望和信仰,可如今信仰死了,而她未竟的事业还需要后人来继续。
林觅突然有些理解程乾冰为什么会投身这个事业了。
为了这份信仰,他宁愿放弃一个深爱的人。
因为对他而言,大爱比小爱更重要,这是他的母亲用生命给他留下的劝谏。
李婉意在坟前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哭,半个小时后,她擦干净眼泪,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砚接到了白小小的电话,大概是为了避嫌,怕林觅吃醋,他特意开了外放,所以林觅把白小小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声音低低弱弱的,带着哭腔,“砚哥,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进手术室了,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林觅很明显的感觉的秦砚呼吸一顿。
她心中了然,对于白小小,秦砚说的再冠冕堂皇,也始终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的。毕竟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毕竟……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照顾了白小小好几年。
白小小没做违背他原则的事,他大概永远不会彻底不管这个妹妹。
林觅垂下眼帘,把所有情绪隐藏,白小小在她和秦砚之间就像个定时炸弹,她不得不防,
因为走神,竟没听到秦砚后面说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砚已经挂了电话。
林觅抬头看他,声音尽量柔和,不露出丝毫端倪,“你要去医院的话,把我和我妈在路边放下就好,我打个车回去。”
秦砚开着车,这会进了市区,路上车有些多,他抽空看了林觅一眼,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医院了?”
林觅一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白小小今天不是做手术吗?”
秦砚“嗯”了一声,“我刚才跟她说了,不过去了,有助理和保姆陪着她就足够了。”
林觅心里嗖的一下升起来一丝小快乐,她知道这样有点不地道,但是控制不住。
大概再强大的人,沾了情爱两个字,都会有一些不理智的瞬间吧。
很快就到了家,进了电梯,秦砚说着接下来的安排,“等港城那边有了结果之后看看要是时间充裕,我就带你去趟墨西哥,看看我那边……”
电梯门开了,话还没说完。
他们家门口,白小小的保姆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电梯里的秦砚,整个人顿时活了起来,惊喜的道,“秦先生,您总算回来了!”
秦砚之前的话便咽了回去,走出电梯问,“你怎么来了?小姐不是在做手术吗?”
林觅也跟着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闪过一抹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