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重新打定主意,将那张药方拍在桌子上。
“既然这些东西都已经写出来了,那就不要枉费我这十多天的努力这张药方只要长期坚持对症下药,一定能够让你的腿疾大大好缓!”
说着,她起身,微微弓下腰。
“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把把脉,这张药方虽然大同小异,但关键的剂量上却能出问题,我需要先知道公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才能更准确的知道该使用哪一张药方才能更有利于公子如今的病症。”
面具男人迟疑了许久,似乎没准备把自己的手腕奉献出来。
倒茶的小丫鬟不敢出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块土地,轮椅上的面具,男人拿着一本书,偶尔竟然还翻动两页,似乎是在认真的看书,没有给他回应的准备。
“何公子,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不是吗?我们都站在阳光下,渴望阳光,能够照遍全身,不管这双腿到底是为什么而伤,如今不是已经摆脱了困境,您的生活开始渐渐好了起来。“
”何不让自己向上看,最后在冒一次险,我保证一定能给您治好。”
她说着保证其实内心里并不能十分的确定,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又过了好一会儿,轮椅上的男人才终于叹着气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
这双手白的离谱,像是没有血色一样苍白的颜色,让人看着觉得可怕,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脚底板往上升。
正常的普通人手根本不会是这个颜色,除非他身体内已经有一股侵蚀五脏六腑的病。
他轻轻的搭上脉象。
脉象虚浮,几乎飘渺到察觉不到。
二三十岁的年龄,脉象大多都强劲有力,哪怕腿疾影响了他的活力,却不该是这幅模样。
将死之人才是这样的感觉,而面前的人活得好好的,没有半点要出事的迹象,怎么会这么虚浮?
她真正的在想这些原因所在,没有察觉到自己手下的手腕已经伸了回去。
在重重的宽袖掩饰下看不出他手的颜色,只能从偶然透出的指节看出。
“姑娘该回神了,在下的身体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不想浪费姑娘的时间,如今姑娘已经得知我身体的真实情况,便无需多言。”
“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一个姑娘家晚上在路上总归是不安全的,一会儿我让人送姑娘回去。”
叶臻回过神,眼神中带着一股迷茫后的坚定。
“不,你可以继续活下去的!这世上没有绝症,只有人的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