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五年前,哦,不,现在算来应该有五年多了。
那一夜,这两个孩子,再加上乱葬岗上的无人问津,可不是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在那恶劣的条件下留下重伤是完全有可能的,在这五年的时间又没有足够的资源养着。
曾经她只是想叶真在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却从未想过这些苦,总以要了他的性命,留下满身的伤痛,即便如今回到了京城,还要日日忍受着痛苦,折磨只能用一些药材吊着命。
“她……对寿命可有影响?有没有可能治愈?用什么样的药都可以,本王就算搜遍天涯海角也要为她找出来,您尽管说。”
他说话的声音压抑着极大的痛苦,高大威严的男人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
进来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大夫,个个低着头,连呼吸都尽量的放轻。
只剩下为首的那个老大夫硬着胆子说。
“必定是对寿命有损的,而且影响还不小,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加上这次的折磨……恕我医术拙劣,她能撑过两年已是万幸…”
老大夫的话音未落,一旁的桌子便应声而碎,从中间裂开,倒向两边,扬起一阵灰尘。
“两年?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你可知他是谁,这样的谎话也敢说!她若是还有两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两年这个期限着实刺痛了他,他本以为这次回来若是他赢了皇位,就能够天长地久,却不知原来……叶臻陪不了他天长地久了。
两年只是匆匆一眨眼的时光,两年之后他甚至给不了叶臻一个名分。
那位老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豁了出去。
“您现在说这种话又有什么用?当时他忍受巨大痛苦的时候,您怎么不护着他这样的病痛,明显就是经历过九死一生才会落下的病根儿,想要治愈谈何容易。“
”能够保住她两年已经是万幸,恕我医术拙劣,只可保她一年无虞!”
一年……竟然只有一年的时间。
桌子应声而碎后,远处的架子和花瓶也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都是庸医,边陲之地的大夫罢了,你们说的话都不可信!”
老大夫医生看惯了各种各样的病痛,也看惯了各种各样的悔恨,他向来知道人的身体上的病痛是不可逆的。
“既然王爷不信,那就不必再问我们了,您若是让我说令夫人还有百年千年的寿命,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您想要听到的是这些话吗?”
他心里一阵翻涌,此时恨不得出去杀光所有伤害过叶臻的人,那些人都该死,那些人竟然让叶臻遭受了如此大的痛苦。
可反过来想自己才是那个错的最多的人,当年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折磨,要是人一直都在京城,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对,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她也不会成如今这个样子,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能够感受到气涌上头顶的眩晕感,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喉咙处的一阵心田,他强行压下去,喉头涌动,感觉肺里一片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