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闻言,赵良接着笑吟吟地说道:“我听说,赵苗之前可是给了大哥一大笔金银,希望大哥能在邺城那边给他自己谋个一官半职,但这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是想说大哥收了钱,但他没办事吗?”
“如果真有成效,他又怎么会办这种事情?或者说,大哥也知道你不好惹,于是乎就想让他把你解决掉……”赵良冷静的分析着,“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他把这件事情办砸了就是了。”
“赵苗那蠢货,这次恐怕真的完蛋了。”赵滢撇撇嘴,说道。
“嗯,如果东窗事发,我猜测父亲大人肯定会严惩他,这几天你就安安稳稳呆在院落中,有什么别的消息我会跟你说的;除此之外,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能打倒赵苗,恐怕大哥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的处境依然很危险,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赵良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回身对赵威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五哥。”赵威点点头,看了一眼赵滢,说道,“正好趁这几天功夫,把滢儿的那把剑赶一赶工期。”
“诶?哥哥肩上的剑伤不要紧吗?”赵滢关切地询问。
“我说过了,一点儿皮肉之伤罢了,不碍事的,”赵威摆摆手说道,“一堆事情在耽误着,但不往下推进,总是个心事。”
“那就等哥哥有空的时候再做呗,不打紧的。”赵滢说道,“不过今天哥哥在比武场上的英姿,真是惊艳到滢儿了呢!”
“或许不只有你这么想,”赵威说道,从他的心底生出一丝豪迈之气。
“我就是要告诉那些不怀好意的有心之人,从今天开始,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与此同时,赵府另一处别院之内,赵苗正在卧床养伤,双眼之中充满了怨恨之色。
“赵威!你等着,这笔账早晚会讨回来的!”赵苗咬牙切齿的想到,“就算你现在名望再大,可你终究也不是世子,我就不相信,父亲还能护得住你一辈子!长公子早晚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以他对你的厌恶程度,以后他当了家主,你不想想还有无你的活路?!”
想到这里,赵苗不知怎的开心的笑了起来,只要长公子这座靠山不倒,他就有机会翻身,而到那个时候,对他而言,富贵唾手可得,并且不再受制于他这个庶子的身份。
赵苗开心地笑了,且越发狂放。
可对于他的母亲栾欣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毕竟自己当年是被逼嫁给了赵韬,在这深宅大院里,即便是被赵韬冷落,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赵苗的出生对她来说是一个惊喜。
栾欣,字秋荷,出身于一个洛阳寒门士族,正因如此,导致她的孩子在赵氏一门之中,多受排挤。
赵韬虽然这么多年没有亲近过她,但是其他子嗣有的,赵苗也有,而且因为天赋绝佳,被家族收为内堂族人,这大概就是栾欣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纨绔,但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如今,自己的孩子因为一个不着边际的许诺,使得自己遍体鳞伤,接着又被家族舍弃,她生命当中仅有的那一束光,骤然熄灭。
栾欣当然知道,赵苗每年都会奉送金银给赵定,也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正,所以她从来没有收过赵苗的一个铜板。
每一次劝阻之时,赵苗都是满口答应,然后转身接着去做恣行非法的勾当,但好在每个月赵府给的月例银两足够,而且身在赵府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花钱的地方,经年累月下来,手头竟然也有了一些积蓄。
这些钱肯定是她要留给赵苗的,但是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她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自己命途多舛。
“吾儿……”
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赵苗立马换了一副神情。
“娘……”赵苗一脸苦相,说道,“孩儿……孩儿没能战胜赵威,还险些被他夺去性命,现在又要被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赶出家门,娘……孩儿现在该怎么办啊?”
“如果不是你妄自尊大,趾高气昂,又如何能够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栾欣叹了口气,说道,“早就告诉过你,公子之间的争斗不要随意加入,你平安无事,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长公子承诺过,孩儿若是能打败赵威,他就举荐孩儿入仕,到时候您也不用再逆来顺受了啊!”赵苗眼眶红润,接着说道,“哪成想父亲偏心至此,竟然给予了赵威提升功力的外物,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而且此人说话甚是难听,在孩子面前对母亲的出身指指点点,孩儿实在是气不过……”
栾欣摇了摇头,说道:“吾儿,娘亲所求的是你可以出人头地,娘亲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也别忘了,你也姓赵,千万要记得,即使在外面,也不可以辱没家门……”
有些时候,有些消息会不胫而走,赵威即使是被关了禁闭,面壁思过,但是他在使用鲛人泪使自己的任督二脉打通,并打败赵苗的事情,仍然在各大世家和商会之间不胫而走。
“这位少公子当真是位妙人,”孙怀瑜在听说了赵威的光荣事迹之后,不禁赞叹道:“真当是与众不同,此乃少年真英雄,对他来说扫平天下,或许真的不难。”
想起那个容貌俊美,眼神清澈的少年,孙怀瑜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弧度。
“小姐,您笑什么呢?”旁边的贴身侍女云裳说道,“这可是奴婢头一次听小姐您这样夸赞一位世族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