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如何看?”
第一眼看到手中帛书之上所书写的内容,一旁的韩悦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可是这抹喜色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猜疑。
脸上带着几分谨慎,韩悦回答庞涓的语气之中也带上了几分凝重,“上将军,此时鄢城之内有人选择倒向我军,倒也算是合乎情理。”
“只是我以为此刻正是我军即将功成,一举夺下鄢城的好机会,其中是否有楚军的些许图谋?”
“韩相的猜测也有道理。”
对于韩悦表现出来的担忧,庞涓收敛起了嘴角的笑容,整个人身上显露出的是熊熊战意。
“可是眼下这场大战的主动权在我联军手中,而不在鄢城之内的楚军手里。”
“只要我军掘开水坝,积蓄许久的滔滔鄢水将会直冲东南,鄢城迟早都会落入我军之手。”
“可以说,此时此刻我军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对于战场大势的把握,是一位优秀将领的必要素养,而庞涓至少也算是天下将领其中的佼佼者。
自信的笑容重新绽放在庞涓的脸上,他的眼神缓缓落在了一旁的副将韩悦身上。
“既然大势在握,鄢城之内又有变数,我军不妨坐观一番,或许其中会有战机浮现。”
“韩相,以为如何呢?”
“麾下韩军精锐,静听上将军调遣。”迎着庞涓看向自己的目光,韩悦面容坚毅躬身而拜。
……
“快……”
“快……”
“快……”
……
自从夺取西北水坝尝试失败,身为主将的大司马屈伯庸决意放弃鄢城之后,驻守鄢城之内的楚军各部已然进入到了紧锣密鼓地准备之中。
当屈伯庸所下达的撤军时间一点点接近的同时,原本平静的鄢城逐渐化为了一抹滴入了清水的滚烫油锅。
身披甲胄、腰悬利刃,身为主将的屈伯庸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紧张的一切。
片刻之后,将目光遥望远方,一抹不舍浮现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今日,他就将率领麾下士卒撤离鄢城,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到这里,到了那个时候鄢城又是否还是楚国的疆土?
上天似乎是并不准备让屈伯庸就这么思绪流转下去,一道有些惊慌的呼喊声浮现在了他的耳畔。
“报……”
“启禀大司马,联军前锋已然攻入鄢城之内。”
“什么!”
听到这则无异于惊天霹雳的消息,屈伯庸本能就产生了怀疑。
鄢城城墙坚固,联军攻打了几个月都没有破城,怎么突然就攻入了城内呢?
可是就在屈伯庸处于怀疑的状态中时,他的耳畔却是忽然响起了一道道的喊杀之声。
听着那阵迥异于楚地语言,带着中原大地那种厚重感的喊杀声,屈伯庸却是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几乎就在意识到城破的那一刻,屈伯庸当即向着来人询问道:“城头守军何在?鄢平将军何在?”
“启禀大司马……”
听着屈伯庸询问声,来人语气之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愤慨,“正是鄢平下令打开了城门,联军这才能够顺利攻入了鄢城之内。”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