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在群臣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魏挚原本就变得阴沉的脸色,此刻却是有道道凶光浮现期间。
终于,当一团熊熊的怒火在心头不断燃烧起来的时候,魏挚心中积蓄着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公孙颀胆敢在朝堂之上那般顶撞老夫,正是目中无人若是有机会的话,老夫定然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别以为他是相国就能如何了,老夫还是先君武侯的亲弟、当今君上的叔父呢。”
一番大声的咆哮在大厅之中响起,将胸中怒火微微消散一些的魏挚,却是将一双冷冷的看向了下方的两人。
“两位今日前来,不会是为了替公孙颀求情来的吧?”
“当然不是。”
魏挚的问话一说出口,下方的王错立刻矢口否认,然后只见他向着上方便是微微一礼。
“宗伯应该知道,在下与公孙颀早有恩怨,在下对他也是颇为看不惯。”
“当年他辅佐公仲缓与当今君上争位,其后公仲缓失败自杀,按照道理来说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若不是当今君上有意效仿文侯的礼贤下士,像是公孙颀这种人怎么可能侥幸存活,更不用说是接任相国之位了。”
王错的这一番话语显然是引起了魏挚心中的共鸣,随后只听他带着几分冷意诉说了起来。
“哼。”
“一个背主之徒,能够侥幸存活已然天幸,又有什么资格继任我魏国的相国之位?”
“不过是在几场大战之中粗浅地谋划了一些,不过是立下了几个小小的功劳,君上怎么还给他封君了呢?”
原本说着公孙颀,魏挚还是一脸的义愤填膺,而将话题引导到了身为魏侯的魏罃身上之际,他脸上却是显示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老夫也想好好对付一番这个狂妄无知的公孙颀,只不过他此刻有君上心中,老夫就算是有心却也是无力啊。”
听着魏挚此刻流露出的这份无奈,王错与段干介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名为欣喜的情感。
只要魏挚有心对付公孙颀,那么他们今日此次宗伯府一行,就算是没有白来。
这一次却是刚刚一直没有出声的段干介先说了话,“宗伯不必担忧,其实我们未必不能对付公孙颀。”
“哦!”
段干介的这一句话立刻点燃了魏挚的好奇之心,只听他立刻出声询问道:“下卿的意思是?”
“既然公孙颀能够成为相国是因为有君上的信重,那么我等为何不使出一些手段从中破坏君上对他的信重呢?”
一句反问被抛出之后,不等魏挚继续发问,段干介主动地吐出了自己胸中所想。
“全面推行县制一事,乃是公孙颀一力支持的。”
“若是我等从中做些事情,让君上亲眼看到其中的坏处,他自然也就会对公孙颀的能力产生怀疑。”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它就会生根发芽,直到有一天让君上彻底失去对于公孙颀的信任。”
对于段干介提出的这个谋略,魏挚在沉吟片刻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下卿所言甚是有理。”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疑惑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魏国之地虽然不比楚国,但也不算狭小。凭借我等的实力,若全面行事恐怕很难做到,不知两位准备从哪里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