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吁……”
一道急促的控马之声响起,驾车的御手微勒手中缰绳,滚滚向前的车轮渐渐停止了转动。
遥望了一眼前方的高大坚固的城墙,御手向着后方的车厢说了一句,“主上,邯郸到了。”
话落,身后车厢的帘幕被掀起,一张俊秀却又带着几分坚毅的脸庞探了出来。
看了一眼面前的城池,目光在城门上方邯郸两个篆字上停留了一刹那,脸庞很快就回返了车厢。
“走,入城。”
“喏。”
一声轻喏,一道马鞭,这辆来自魏国都城安邑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赵国都城邯郸。
也就是在邯郸城外上演这一幕不久之后,也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邯郸城内赵国宫室的宫门之外。
“启禀君上,相国到了。”
在宫中内侍的引领之下,赵相公仲乐迈着有些缓慢的步伐,来到了赵侯赵种的面前。
“老臣……咳咳咳……公仲乐,拜见君上。”
“老相国。”
看到来到自己面前的相国,赵侯赵种连忙从案几之后站了起来,将他搀扶到了一旁的坐席之上坐下。
辅佐赵侯赵种近二十年,赵相公仲乐已然从当初的英姿勃发变成了如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过去一年以来,赵国大军在齐国前线的战事,更是让这位老人的身体担上了沉重的负担。
前线大军的粮草辎重的筹集、转运,又有哪一项不要这位老人烦心操劳。
积劳成疾之下,公仲乐原本就因为处理经年政务而并不算太好的身体,更越发是每况愈下。
因此,在得到前线大捷的消息之后,赵侯赵种赶忙命相国公仲乐放下手头的政务,在府中安心静养身体。
这一次如果不是预见到情势有变,赵种也不会派人将公仲乐请到宫中来。
扶着公仲乐在坐席之上坐稳,赵种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刚刚坐定,赵种便带着几分郑重看向了自己的相国,“相国以为眼下战局如何?”
“启禀君上,咳咳咳……”
“老臣这些日子虽然在家中养病,却也对于战局略知一二。”
“老臣以为我赵国虽然在战场之上连战连捷……”
“但是齐国毕竟是东方大国,还占据着渔盐之利,其国力、财力不下于我赵国……”
“我赵国能胜一时,但若说彻底击破齐国,至少短期之内并无……可能。”
公仲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对于战局的分析,而将这一切仔细听完的赵种脸上满是沉思之色。
一番思索之后,赵种再次将垂询的目光看向了公仲乐,“今日魏国上大夫徐言已然抵达了邯郸,不知相国以为魏使此番为何而来?”
“嗯。”
沉吟了数息,公仲乐的目光之中一缕属于智者的光芒浮现,“老臣以为魏国此番乃是为了止战。”
……
战国大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