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猜出来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又是一回事。
苏若锦淡笑,“卢公子,我不过是一个商贾妇人,哪会看诊,以卢公子的身份,找宫中太医不是更为妥当。”
卢俊元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两千两银票,还望江夫人能出手相助,不过卢某有个小要求,就是还请江夫人保密。”
苏若锦看着卢俊元,“卢公子,你为何如此确定我会看诊?”
卢俊元倒也坦诚,“一年多前,我家中管家曾到晏阳走访亲戚,无意看到江夫人救治病人,被江夫人医术所折服。
医者仁心,家中病人命在旦夕,还望江夫人能出手相救。若江夫人觉得两千两白银少了,也可以开价。”
丘管家一年多前去过晏阳?
这样算来,应该是自己被林家赶出不久之后。
苏若锦倒是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不是卢俊元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丘管家曾见过自己。
“不知道公子家中何人病了?以公子的身份应是可以去请太医相看的吧。”苏若锦直视着卢俊元。
丞相府人病了,不请太医,来请她这个大楚的大夫,有些说不过去。
“江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信不过太医。”卢俊元喝了口茶,回视着苏若锦,眼神坦荡。
苏若锦这才知道当初丘管家为何想暗中绑走叶昭。
丞相府公子不信任太医,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意思。
不过苏若锦对此不感兴趣,也不想过问。
“卢公子,你就不怕我把一切说出去?”苏若锦直接问道。
“怕,但我已经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赌对了,人还有机会活,不赌就只有等死。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一个能在危难时刻出手救人的大夫,又岂会是不讲诚信之人。”
苏若锦不得不佩服卢俊元会说话,以他的身份,他大可以以性命相威胁,以确保自己不会说出去。
可卢俊元没有,只是以大夫的医德来说事,反而让她不好拒绝。
苏若锦想了想,把银票退了回去,“卢公子,人我可以去看,钱我不要,但想请你帮个忙。”
萧彦初看了眼苏若锦,瞬间明白了她意思。
阿锦怀疑人在皇宫或者说是在国师府,这两个地方守卫森严,他们不好进入。
但若有卢俊元相帮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夫人请说,卢某能做到定不推辞。”
“且等我看到贵府病人再说。”
“好,一言为定,事不宜迟,江夫人请。”卢俊元起身。
苏若锦也看出了他眼中的焦急做不得假,想来患病之人定是卢俊元很在意之人。
到了丞相府,卢俊元接过丘管家递来的黑布,有些抱歉地说道:“江夫人,不是我信不过两位,但事情有些特殊,还请两位蒙上眼睛,也算是对两位的一种保护。”
苏若锦明白卢俊元的意思,若是他们看到不该看的人,真要牵涉什么秘辛,说不定会性命不保。
苏若锦和萧彦初对视一眼,还是拿起黑布蒙上了眼睛。
待两人到了暗室,卢俊元依然是递上了丝线。
悬丝诊脉,上一世苏若锦没接触过,这一世大师父知道她不会之后,立马逮着她练了一段时间,美其名曰提高她的医术。
其实是大师父难得有可以系统教苏若锦的地方,体会了一把为人师的感觉。
结果苏若锦只用一个月就全都掌握了,叶寻之仰天长叹,当年他的师父训练他悬丝诊脉用了一年时间,还夸他是天才,所有徒弟中学得最快的一人。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想想苏若锦是自己的徒弟,徒弟是天才,师父也与有荣焉,叶寻之又由感慨变成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