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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走!”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孙宁觉得毕了业自己收到了莫大的羞辱,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看起来挺重却吃这么少还不好意思和他说!

现在她和周端文之间的关系好像变了一点,感觉近来一直在互怼啊!一点也不像刚开学时她的文静娴雅,他的彬彬有礼!现在是礼尚往来了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寒冬腊月天的,孙宁又突然想家了,今年过年,妈妈会让自己回来吗?她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家了啊!

邢朗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爷爷每次吃完饭后会反胃呕吐,他就去找了些草木灰,装在盆里。这样爷爷难受时候就能吐到里面。

这几个月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自从爷爷在八月份检查出胃癌晚期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木了,再一次,至亲离开的痛苦又降临到他身上,他想狠狠地斥责命运为何如此不公,竟然想夺走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邢朗得知了爷爷的病,他放弃了上学,他要想办法给爷爷治病,即使这是绝症,但让他陪着爷爷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也好啊!

他那天去找了繁星公园找了孙宁,本想着和她告别,结束这一段本就不对等的关系,但是真正面对她,沉溺于这份炽热的感情中去时,他却开不出口了,心里在绞痛,一刀一刀的捅刀的捅到心上。她越是渴求,越是主动,他的心就越是疼痛。最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告别了啊!那就让她永远地恨他吧!

之后,他开始筹备爷爷的治病问题,a市的资源说这种重大的疾病只能在省成大医院医治。邢朗看了看爷爷为数不多的积蓄,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叔叔打电话。

“喂,你是?”

“叔叔,我是邢朗。”

“哦,有事吗?”

“有,爷爷他前几天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胃癌晚期。”

“……”那次沉默了很久。

“我打电话就是想,我们能不能给爷爷看病。”

“这个啊,胃癌晚期,要是早期或中期还能治,但是晚期治的意义不太大。还不如让他好好的过活最后一段日子了。”

见他是这个态度,邢朗感觉到一股无名怒火攻上心头,他突然觉得情绪崩溃,不能再保持理性,

“那叔叔的意思就是不治了?”

“没有意义。”

“你这个不孝子,爷爷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这么多年来,你回来过几次?爷爷的生活你有关心多少?甚至供养爷爷的生活你有付出了多少?看来你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去你妈的,你这个小杂种,你有本事你花钱去医治啊,我看你爸妈还有你爷爷都是被你这个害人精给克死的。不就是一个买来的杂种吗,现在也敢骑到我头上发威,给老子滚远点!”

邢朗气的挂断了电话,真是一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他现在急需用钱,可是邢峰那个畜生不愿意出钱,而爷爷的积蓄也就三万块钱,这点钱,根本不够坐手术的啊!他双手扶着额头,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不,他和爷爷住的房子,是爸爸当初买了还没装修的,后来他和爷爷简易地装修了一番,才搬进去。现在要是把房子卖了,说不定就有医药费了。他哭着,眼睛里流出不舍的泪水,少年的无力之感!他突然好恨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留住他身边任何一个人!

在网上发布卖房广告,因为房子年代有些久远了,况且他现在急需用钱,就以极低的价钱卖出。

那了钱,他带着爷爷去了省城的肿瘤医院坐在火车上,爷爷紧紧抓着他的手,痛哭流涕。当死亡突然来临的时候,他突然不想死了,他还想多活几年,看着邢朗结婚生子,一家人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而现在,邢朗为了给他治病,谎称二叔出了钱,不久就会来看他的。他没有把卖房的事告诉爷爷,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愿意治病了。

进去手术室时,邢朗还紧紧抓着爷爷的手。医生告诉他这是胃癌晚期,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大但他仍然想赌一把,让爷爷多活几年,网上也有,手术成功的能活五到六年的。他就坐在门外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很久很久之后,医生让家属进去看望,并告诉他,要一直不停的叫病人,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否则就有可能性再也醒不过来了。

尽管邢朗已经一夜未合眼,但他此刻仍然精力振奋,而且冥冥之中一种使命感令他保持清醒。他守在病床前不停的说话,叫着爷爷,说着他们过去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知道看到爷爷的右手指骨轻松动了一下,他知道爷爷的潜意识里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仍然昏睡的。他更加兴奋了,握着爷爷的手滔滔不绝。

第二天凌晨四点,邢朗拖着昏沉身子仍在爷爷床上,不过他的嗓子都哑了,看到爷爷的眼睛轻轻睁开了,他兴奋的去叫来了医生。

“爷爷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行。”医生打断他,“病人的胃切了一大半,暂时不能吃东西,都是通过打营养针和管子进行代谢,千万不能吃任何东西,除了我们给开的一些药。小伙子,你很久没有休息了,我去把护士叫来,你去休息吧。”

邢朗就在地上摊了一个泡沫席子就地躺下了。这一觉,他睡的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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