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了话茬。

眼神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的时候，听觉反倒灵敏了许多。

他听到张芷茵的呼吸突然变急促了一些，那双搭在他腰上的手，也变得用力了一些，都快抓到他的肉了。

“我梦到你了。”

“梦到你功成名就，万人敬仰，但是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里。”

张芷茵语速放慢许多，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因为她要缓冲一下情绪。

对她来说，每每回忆一次梦境，都不亚于在现实世界中，真正看到方舟死亡一次。

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和无力感，像是钝刀子割肉似的，一下又一下，割得她喉咙疼，心也疼。

“啊？我被关小黑屋了？为啥啊？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方舟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自己晚上偷偷打开浏览器看某些网站被请去喝茶了？

咳咳，不应该啊，那么多人看，没道理只抓他一个吧！

还有，网站都是李思明给的，要抓也是先抓他啊！

张芷茵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补充道：“因为你被女人关起来了。”

“最后，还被逼到...”跳楼。

最后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她害怕一语成谶，本来不会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一句，未来方舟的结局真的变成了这样。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玄学。

他们玄门中人，总爱拿因果说事。

原本不该方舟承受的结果，却因为自己的一个梦应验，那张芷茵才会真的后悔莫及。

“最后怎么了？”

方舟追问道。

她说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挠痒痒挠到一半停了似得，让人心里难受。

张芷茵还是选择改了一下说法。

“最后你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方舟终于听懂了她的委婉说法，反问道：“我不得好死了？”

对方沉默了，等于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他开怀地笑了起来，轻声道：“我当是什么呢，就是一个梦而已啦，不用太当真。”

张芷茵摇摇头，认真解释着。

“不，你要把我说的话放进心里。”

“方舟，记住，远离你的那些前女友，她们很危险。”

她的语气，是方舟从未见过的坚定和认真。

他的心也跟着沉重了一些。

意思是，在张芷茵的梦里，他是因为自己的那些前女友不得好死？

这么说来，倒是可以信上几分了，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她们全是病娇！

我靠，该不会张芷茵做的是预知梦吧？

方舟突然有些慌张了起来，难道自己当渣男的报应真的要来了？

不对不对，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一个梦而已，总不会变成真的吧？

不过她说的对，远离她们，自己的安全系数也会直线上升。

“方舟，你答应我好吗？”

身后，是张芷茵脆弱而无助的声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方舟，更不知道该如何预防那些人。

“好，我答应你。”

方舟郑重地开口，让张芷茵的心也稍微落地。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会让梦境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