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记得没错的话,您是蒋成实吧?”
“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玄辰问完,蒋成实立马答道:“老爷,您要找的败子有了!”
“在哪呢?”
蒋成实指着远处说道:“是天养找到的,他守着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年轻人守在稻谷旁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正扇着风,另一手不停地抹着额头的大汗。
“蒋天养守了那败子多久了?”杨玄辰问道。
“从早上到现在了,我家婆娘午后去县衙禀报了,衙役说您不在,只得让天养守着了……”
“胡闹,做个标记不就好了!非得守着干啥,这大热天的,人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可咋办?”杨玄辰责怪了一句。
不过听在蒋成实的心里却是比蜜糖还要甜,咱家的老爷真是好人呐。
在天工和蒋成实不解的眼神里,杨玄辰把鞋子脱了下来,更是撩起了裤管。
“走,带我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老爷您身子金贵,下地可万万使不得啊!”蒋成实惊呼道。
杨玄辰边往蒋天养的方向走去边喊道:“金贵个屁,老子连地都下不了的话,还当个毛的父母官!”
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了那片稻谷地。
天工思索了片刻,也学着杨玄辰的脱了鞋子下了地,跟了过去。
“你们看,这株稻谷的花药颜色较浅,形状也比旁的要小一些,而且颖花没有完全开放。”
“这株就是雄性不育株……”
说到这,杨玄辰便没有说下去,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前世关于杂交水稻的培育方法。
杂交水稻的培育在于选择亲本,利用雄性不育株与恢复系株的使用。
可是恢复系的水稻又没有明显的特征,加上自己也不是什么务农行家。
一时间,杨玄辰竟犯了难。
三人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终是蒋天养开了口,“老爷,这败子有什么用啊?”
“今年咱田里有好些个稻谷闪着稻芒,到了秋天必定会挂满……”
“是不是花药大而绿,叶片宽而长的稻谷?”杨玄辰问道。
蒋成实笑道:“老爷神了啊,想不到您种田也是一把好手。确实如您所说。”
我焯,运气爆棚了。
蒋天养口中闪着稻芒的必定就是恢复系的稻谷了。
这下就能开展试验了。
“蒋大叔,天养兄弟,快点把附近的农人喊来这里,我有事跟大家说!”杨玄辰兴奋道。
过不多久,来了二十来人。
当他们真的见到自家的县太爷和他们一样光着脚在田里务农时,皆是张大了嘴巴,震惊不已。
让每人都仔细看了看那株败子后,杨玄辰大声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大家认真听。”
“这将意味着一次伟大的试验!”
“我们眼前的这株稻谷叫败子,也叫雄性不育株。”
“从闪着稻芒的颖花里取些花粉授受在败子上,有可能让败子结出穗来……”
接着杨玄辰把杂交水稻的原理向众人说了一通,在场的基本都是种田好手,一听就懂。
虽然众人对败子结穗存在质疑,但是县太爷既然下了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
“接下来,大伙发动所有的农人,执行我的命令。”
“未来咱的田里能不能增产,全看各位当下的努力了。”
农人们一听靠败子还能增产,皆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他们再问了一些细节后便各自散开了。
天工不懂务农,但见着杨玄辰与农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模样,不禁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当官的下地和泥腿子一起研究稻谷,不嫌脏不嫌累不嫌太阳晒。
一个官员如此亲近农人,这是他平生仅见。
这货不像演戏啊!
想到这,天工看向杨玄辰的眼神慢慢变得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