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待要说些什么,又听她到:“下次多带两匹来。”
“观里很缺马吗?”她不禁问道。
玄妙的师姐悄然踢师妹一下,生恐她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家师父为多拿到稀有药材,承诺给药商弄低价马匹的事。
前者只好无奈的闭嘴,转而说起沈小叶定下的几万斤茜草,由于数量大,到月底才能到。
沈小叶扫见她俩的小动作,自然不会拆穿。
他们一行倒没有重返九梨村,而是将来之前存在放务本堂的棉布拉走后,直接进京。
几日后到达京城,沈长岁已然办完差事回家,并且很有诚意的留下了程老先生。
沈小叶抱着猫儿悄悄问外婆:“他证实过了?”
林氏“不知,但潘先生做主给他一年开到四百两的束脩。”
沈小叶倒吸一口凉气,失手勒得小玄猫喵喵叫,她连忙放下它,并对视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猫儿挠了她两下泄忿后,喵喵传音:“潘先生和沈长岁讲,他收到消息,原来想寻找另两人,一个急病没了另一个新近丧子。”
“原来程先生是唯一的选择了。
希望他能帮到舅舅。”学问上的事,沈小叶做不了什么,但后勤她能保证。
看来程先生能一直生活宽裕,不是没有原因,这弱点潘先生抓的狠准。
但夜深人静时,还是很心疼,她和大舅母算过,加上卖牛的钱,今年帐面上进五千多两,但是刨去各项成本开支,净利不过两千多两。
现在忙活大半年,请个先生刷一下花去四五百两,看来,得从肃宁多寻些货源才行。
想到这里,她忽的坐起身,把个睡在床尾的小玄猫一下惊醒,“大半夜的,你做甚?”
“我在想,一次进货十万匹布的钱从哪来。”沈小叶抓抓脑袋跳下床。
小玄猫问:“多少啊?”
“一万四五千两,我们家目前只有三千多现银。”这还是加上去年存下的。
她披上衣裳,准备找舅舅商议一下,从钱庄拆借。
沈长岁睡的正沉被叫醒,听她言罢脑子当场宕机,“小叶,凭咱们家两座宅子,没有钱庄会拆借这么多。
我劝你稳妥点,先买回两三万匹,尽可能与年前出清,好在正月里再买一趟新布。”
沈小叶道:“我也想,但冬天上冻染不了布。”
“那就预备现在开工,在白河村盖好房子之后,赶在上大冻前加紧时间染一批。
至于拆借一事,等你还他们钱时恐怕所得的利润全贴上都不够。
你莫要想再有个青溪道长,我也不会支持。”沈长岁现在求的是稳,父兄没有正式回家之家,他绝不会冒险。
“还有,不准拿小玄猫的东西去当铺。”他已经看出小丫头的某些想法。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在次日找了潘先生,给沈小叶借来一千两,“这是先生家几乎所有的现钱。”
“舅舅放心,我一定多多努力,进到质优价廉的货。”沈小叶给出保证的当天下午,就带领陆观的车队和人员向河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