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黑眸泛着冷冷的情绪,还没等他做什么,坐在他身上的少女迎面倒下。
脖颈部有一温润触感,少女呼吸清浅全都铺在男人脖子上,头上戴的护士帽掉了,毛茸茸的头发撒满了枕头,男人身上绷紧,长睫轻颤。
从少女的兜里掉出个油性大头笔,男人捏在手里看了眼,黑眸里尽是揶揄,这怕是第二个作案工具吧。
如她这般性子毛毛躁躁的,有眼下这结果也不稀奇,料想着就算有人想要杀他,也不会派一个这么蠢的。
方才,瞧着她哭的那么卖力,夜已深,也动了放她回去的心,谁知,这贼心不死的少女还敢伏击,动作太大,长针不巧扎进她肩膀上,这可就怨不得别人。
男人将长针拔了扔远,单手圈着她的腰坐起身,少女的脑袋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往后仰着;白炽灯清幽的光线洒在她脸上,糯白圆润的下巴,樱唇微涨,浅露贝齿,不说话的时候,她的容貌是视线的焦点。
顾泽川轻抚着她的后脑,少女的脑袋无意识的磕在他肩膀上,清浅的呼吸铺撒在令人耳。
酥酥麻麻。
男人黑眸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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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云彩漂浮。
宋晴礼尖叫的声音从厕所传出,她两只手气的发颤:“顾泽川,你个混蛋!”
镜子里少女的脸:嘴边用油性笔画了两根弯弯的胡须,很是对称,就像西方爵士们喜欢留的长胡子那样。
此刻,现在在少女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昨晚她拿着镇定剂和油性笔潜入顾泽川的病房,就是为了把他弄晕后再把脸画花,奈何事情生了变故,她被自己带过去的长针扎晕,还被自己带过去的油性笔画花了脸。
少女胸口炸裂,她后悔死了,那油性笔水很难洗掉,已经用了很多清洁用品,脸都搓红了,都没擦去半分,她今天可是要去剧组吃开机饭的,顶着这张脸还怎么见导演?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男人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他路过厕所的时候,看着少女滑稽的脸,轻咳遮住了笑声,但声线还是能听出他的欢愉:“剧本我已经让人送来了。”
“顾泽川,你真是心眼比针眼还小,我长这么大,还未曾”宋晴礼气呼呼的从厕所冲了出来,那个架势还真有‘泼妇’那意味了,只是待她看清楚推男人进来的人之后就偃旗息鼓了,一个跟门框一样高的黑衣保镖,脸色十分警惕,眼底满是杀气的嗔了过来。
男人让人将早餐端进来,温声道:“先吃早餐吧,我让人送你去剧组。”
宋晴礼坐在桌边,一点食欲都没有,她脸色闷闷不快,而坐在对面的男人不时轻笑,偶尔投来打趣目光,简直好不快活,
“这家的灌汤包每日限购一百份,好些人因为吃不到苦恼,你真的不尝尝?”男人声音温柔。
一笼也才六个,她碗里就有五个,还有一个顾泽川夹着递在她嘴边。
少女低眸看着碗里的灌汤包,她在想,顾泽川这般示好难道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