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上辈子服侍她好几年,努力讨她欢心,她这幅嘴脸,早就看腻味了。
唐氏有些不安,生怕秦菀受委屈。
下人端了茶上来:“世子夫人给老夫人敬茶。”
秦菀不接茶盏,直直的看向谢老夫人,微微一笑:“今日来,是因孙媳妇想为世子的亲祖母、谢老夫人做场法事,让她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娶了孙媳妇,高兴高兴。而母亲说要体恤继室老夫人的心情,所以先过来禀明,以示尊重。”
场面一静。
谢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菀冲着上首福了福:“事情已经禀明,孙媳妇与母亲就先行告退了。”
她挽住唐氏的手腕:“法事要在谢府正堂做,一共七天。还请老夫人暂且忍一忍。”
“你!”谢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吕姨娘惊愕一瞬,回过神忙道:“大少夫人,这样不妥。”
秦菀扭头看她,故作诧异:“这位是?”
曾氏忙说:“她是我二房的吕姨娘。”
秦菀挑眉:“哦,原来是个姨娘啊?不知姨娘对我这位大少夫人有何指教呢?”
吕姨娘脸一僵,她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秦菀的话内音。
谢府她横着走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冲着秦菀福了福。
“婢妾虽身份卑贱,可也懂得礼法纲常,世子夫人刚进门就顶撞晋文侯府最尊贵的长辈,就算谢府一个烧火丫头都可以站出来。”
秦菀知道这位吕姨娘厉害,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比江芙蓉差不离。
而且,她极擅用正义之词贬低人,如曾氏,常年被她说得自认身份低下,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姨娘骑在头上。
秦菀一笑,“原来,谢府是没有尊卑的。这都是谢老夫人定的规矩吗?”
谢老夫人脸阴沉沉的盯着她。
“那我就问明白,究竟是原配老侯夫人高贵些,还是继室老夫人高贵些?若是这里没有人给我这个答案,我可以去问问开封府,问问礼部。”
吕姨娘眼神乱了。
事情闹出去了,谢老夫人的脸也没地搁了。
秦菀见没人说话,扭头看唐氏。
“我母亲是正统侯夫人,这里除了谢老夫人年纪大点外,恐怕没有人比我母亲身份高贵了吧?那你们在场的人为何没有一人向她行礼?难不成,吕姨娘所谓的礼法纲常只是你们玩儿说的?堂堂百年晋文侯府的侯爵已经传袭第三代了吧?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说……”
她脸色一沉,似笑非笑:“你们是看着我夫君、侯府世子过世了,就以为这世子之位可以易主了?以前恐怕可以,如今不能了。我嫁给谢世子,便可在谢氏族人的孩子中选一位过继给世子成为侯府嫡出长房继承人,自然能名正言顺的求陛下封世子。”
这番话直接戳中谢老夫人和吕姨娘的心肺。
两人皆是脸色大变。
秦菀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的。
既然要开战,那就面对面,痛快的来!
“哦,对了。还有,余楚容你们得抓紧时间娶进来。她已与江芙蓉划清界限,陆府如今搬出我娘的宅子,更不可能带她走,她已无家可归,没了嫁妆,又怀着谢怀钰的孩子,我更不会养着她。所以,你们再不娶,我就将她送到开封府,请开封府带人来找你们了,免得被饿死街头,让人戳你们谢府二房的脊梁骨。”
“你!”谢老夫人气得曝起,指着秦菀就要开骂。
秦菀挽着笑眯眯的唐氏双双转身走了。
丢下谢府一屋子人气的气,呆的呆,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