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雷克:“他们确实不是,去年我在阿格苏科夫外围阻击他们突围,我打了一天,发射了两万发枪弹,枪管都打坏了五根,在我的机枪位前面安特人留下了至少一千具尸体。
“他们甚至没有想到用迫击炮或者什么的东西反掉我的这个机枪点,我本来都做好死在那里的准备了,后备的机枪组在第二阵地,就等我哑火,他们好接替。
“结果他们没有等到开火的时间,机枪排除了后备机枪组的人,其他人全在给我搬弹药和枪管。安特人就这样不断的死啊死,仿佛去死神那边就只是一场郊游。”
科斯雷克摇摇头:“听说是因为他们的皇太子亲自带队冲锋,然后殉国了。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勇气令人敬佩,但是说实话,他们的确不是优秀的战士——不,不是合格的战士,合格的战士会用迫击炮或者枪榴弹干掉我,而不是给我送了个二级铁十字。”
科斯雷克指了指领口处露出一点点的二级铁十字。
安德列亚斯奇怪的问:“那你还不让我站在窗口?”
“因为不需要是合格的战士,就能命中傻乎乎站在窗口的你。你这种行为是犯蠢,在战场上,谁犯蠢谁就要死。”
科斯雷克下士停下来,看了眼新兵,换了个话题:“你是哪里人?”
“东施泰尔马克。”
“东施泰尔马克是个公爵领,那么大呢!施泰尔马克哪里?”
安德列亚斯:“蒂利亚,在公爵领首府西边,一座小城。”
科斯雷克下士又问:“你训练了几个月?”
“六个月,在那之前先参加了帝国劳役营,在加洛林的西墙工事上工作了四个月,工作结束的时候休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征召函就来啦,我就加入了家乡附近的补充兵营。”
西墙,普洛森在加洛林修建的海岸工事,包括一系列的支撑点和要塞,以及大量的雷场和反坦克桩。
科斯雷克下士咋舌:“加洛林可是好地方啊,姑娘热情好看,东西好吃,除了面包有点硬没有缺点的地方。可惜他们工作效率太低。
“你没有在加洛林睡一个加洛林女人?”
安德列亚斯摇头:“没有。西墙的工作很累,休息的时候基本都在睡觉。我甚至还见过西线总指挥龙德施泰尔元帅,是个和我爸爸一样的老头,不,可能比我爸爸还大——”
科斯雷克下士:“元帅怎么说?”
“元帅对我们讲话,说敌人在海对面,因为迈耶大公爵的失职,敌人得以集结了百万大军,随时可能登陆。总之就是告诉我们西墙很重要。”
科斯雷克下士:“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修西墙,时不时有联合王国的飞机来轰炸和照相——”
“不不,我说你,离开劳役营之后。”
“然后我就加入补充兵营,第一个月是内务和队列训练,说是这样可以让我们变成真正的士兵——其实这些事情,我小时候参加帝国童军营的时候就学过了,多此一举。”安德列亚斯耸了耸肩,“但第二个月开始,童军营没有的训练开始了。”
安德列亚斯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在训练营的见闻,显然他早就想找人说说这些了。
终于,安德列亚斯讲到他们登上列车,跟站台上的家人告别。
科斯雷克下士忽然打断他:“有没有女孩和伱道别?”
“有,我的妹妹和我道别,她觉得我的军装帅极了。”
“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下士问。
安德列亚斯有些局促:“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在我们那里,从来不恋爱,两家的大人合计一下,我们就要结婚啦,然后就可以互相借耕牛和种子,还有马,骡子,恋爱这种事情,只发生在书里吧?也许我去施泰尔马克首府读大学,会来一场恋爱,但我没有。”
科斯雷克下士摇摇头:“听我的,有空谈一个,至少找个妓女睡一觉,战争这个狗屁倒灶的东西,哼。”
安德列亚斯盯着下士:“安特人没有宣传的那么不堪对吗?我们补充进来的时候,是第三行进营,我一开始以为是我们那一批补充兵分一二三营,后来才发现,其他营也是第三或者第四营。
“这是按照补充进部队的批次来计算的对吗?在我们之前,已经有第一和第二行进营补充进了塞得师!”
科斯雷克下士拿出烟卷,一边在墙上敲击,把烟草压实,一边答道:“第一行进营还好,都是伤愈归队的。第二行进营有一些技术兵。第三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塞得师参战到现在,也就减员三个营,比起安特人好多了。但是……我说过,战争这个狗屁倒灶的玩意就是这样,再精锐的战士该死的时候也要死。”
下士把弄好的烟卷递给新兵,却被拒绝了。
下士:“看来今天早上的炮击还没有让你产生抽一根或者喝一杯的想法。但是相信我,将来你会用得上。”
说着他把烟卷塞进了新兵的口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