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确实呛了水,但这只是小问题,纲手已经帮他梳理了肺里的积液,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
但他的身体依然在剧烈的颤抖着,且眼白上翻,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羊癫疯发作的症状。
“活蝓大人,”纲手紧紧抱着千寻,颤声问:“您还能观察到他现在的情况吗。”
“抱歉,纲手大人,除非精通阴遁秘术,否则没人能轻易窥探别人的意识空间,”活蝓提醒道:“而且每个人的意识空间都藏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轻易生出试图窥探的想法,另外,就算能观察到小家伙的情况,但涉及灵魂层面,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听到活蝓的前半段话,纲手瞬间想到了山中一族,可听后半段时,她便打消了回去求援的念头。
其实纲手不是不明白活蝓说的道理,之所以会问,也只是太担心而失了方寸。
尽管纲手和千寻以前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毕竟是有着一些血缘关系的亲人,纲手已经再难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看着纲手流露出紧张甚至惊慌的神情,活蝓只能温柔的出声安慰道:“不必太担心,这尊产巢神确实只是刚诞生不久的新神,其真灵甚至还未凝聚出属于自己的神形,以这个小家伙的灵魂凝实程度,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另外一只活蝓的分裂体已经叼着封印卷轴来到了这边。
“我建议尽快把神体重新封印到小家伙身体里,那样真灵应该会重新回到神体内。”
针对当下的情况,活蝓说出了一种比较可行的方法。
但活蝓的话却让纲手联想到了人柱力,内心有点抗拒使用这种方法,于是她希冀的问道:“那如果直接释放神体,能不能把真灵引出来?”
活蝓道:“除非真灵占据了这小家伙的身体,否则祂无法越过意识空间感知到外界,正如我们无法直接感知到别人的灵魂。”
纲手接过卷轴,有点为难的朝大蛇丸那边看了一眼,月光下,对上的是大蛇丸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冰冷竖瞳。
“我的阴封印无法自主吸纳神体,需要你帮我。”纲手语气别扭的道。
刚刚还斥责了别人,现在又要转头求助,确实有点难堪。
远处的大蛇丸没听清,但看清了纲手的口型。
他也有点别扭。
他不觉得他有错,以他当时掌握的情报分析,封印这尊神是最好的选择。
千寻成这样,在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意外,因为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但他也不否认自己应该承担责任。
只是,他愿意承担是一回事,别人若因此怪罪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为一个极度自我的人,多少是有点傲娇的,他真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可绳树的死,他终究亏欠了纲手一个交代,也亏欠了自己一个交代。
最终,他也只能低着头走了过去。
……
千寻的意识空间中,情况其实并没有活蝓猜测的那样严峻。
产巢神的真灵并没能和千寻争夺身体的所属权。
因为产巢神真灵刚进入到千寻的意识空间,千寻的灵魂便从忘我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然后暗淡的意识空间忽然就变得流光溢彩。
那是一幅幅或深刻或模糊的画面,一幕幕或哭或笑的曾经,一件件或暗或明的往事……有些属于前世,有些属于今生。
那一刻他的意识空间中出现的是两股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截然不同的记忆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