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是通过面试了吗?」林末松开手,目光在蕾雅那银色鳞甲手掌上停顿了一瞬,问出了最关心的部分。
「你既然是化劲,那自然是通过了面试,不过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考大学,会学油画,走美术生的路子?」蕾雅道。同时将手中的满是红酒的高脚杯递向林末。
「因为喜欢。」林末心中微愣,但面色却依旧平静。
伸手接过递来的高脚杯。
「喜欢?以你的密武拳术境界,走体育特招,大概率能直接上大学,最后却因为走美术,弄到现在地步,你不后悔?」
蕾雅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轻轻抿了口,神色好奇。
密武拳术,练的人并不多,因为性价比其实并不高。
但以林末的年纪,这个程度,却是算很有天赋了,可以上很多大学的特招。
「有时候会后悔,但现在都不重要了,对吗?」林末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同样抿了口,淡淡道。
「也是,事情已经发生,过去便无法挽回。」蕾雅似乎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事,睫毛微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但是未来可以改变,正如我现在一样,尽管道路或许可能更为曲折。」林末适时眼中露出彷徨之色,但神色依旧坚定。
有些像这个年纪之人,强撑着不服输。
「呵呵,你是对的,过去无法挽回,但未来可以改变。」蕾雅回过神,笑了笑。
她上前,走到落地窗前,
「你放心,在天之矾集团,只要你人才积分积攒够,同样可以走优选计划,申请基因调试。」
说着,她伸出手,简单点了两下。
「合同发你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理入职了。」
嘀。
话音刚落,林末的智能机,便接收到一个文件夹。
文件并不大,只是个正常的合同文件。
内容也简单,只是双方约定,他每周会进行授课,一周两个课时,只是其他时间,也需要进行在线指导,
福利月薪,包含五险一金也很清晰,保底一万银诺坦币。
只是落款单位并不是个人,而是天之矾集团。
林末并没有想太多,晃了一眼,直接便签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这玩意,只能约束弱者,象征意义居多
而他现在,除了签字外,也做不了什么,反倒不如干脆一些。
「我拜托你教导的是我的儿子,麻烦比尔你多上一点心,他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应该好沟通交流,
另外集团这边的锻炼器材,或者内部商城,工资发放,都可以使用身份卡,这个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去办理。」
「不过你要注意,会有一个月的考核,如何考核不过的话,不仅会对你的积分获取有影响,而且还会影响你的工作。」蕾雅提醒道。
「明白。」林末点头。
*
*
当天。
天之矾大厦,社区生态层,第763号房间。
明明只是一间房间,但面积足足有近千平,同时装修类似于自然风格。
黄黑色的厚实土地,不远处潺潺的流水,成丛的竹林,
不时风吹过,竹叶簌簌中,甚至还夹杂有鸟鸣声。
在签订完合同后,林末便被带着,走完流程,将身份卡办理成功。
同时很快,便与蕾雅的儿子进行了第一次见面。
也算是从入职,到上班,无缝衔接。
林末站在溪流边侧,面色平淡地打量着眼前的一个小胖子。
不,不应该说是小胖子,对方身高和他一样高。
加上那庞大的体型,犹如一座小山,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说是大胖子也不为过。
而且对方同样练过密武拳术,手掌处隐约可见茧子。
仔细看,身材也不是单纯的肥硕,身上的肥肉,是类似脂包肌的东西。
这孩子,年龄其实比比尔还要小一些,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估计读书读的早。
身上穿着薄薄的黑色背心,胸口处绣着一个眼眶流血的骷髅头。
裤子则是黑色带链短裤。
雪白的大臂上,纹绣着同样的骷髅纹身。
脖子上挂着一大串常人小臂粗的星矾项链。
眼睛眯着,嘴角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打扮,一看就是那种学校里富二代校霸的模样。
其就是蕾雅的儿子,比伯。
此时,他双手插兜,同样看着林末。
约摸过了十几秒后,终于忍不住。
上前两步,走到林末身前。
「你就是我母亲这次给我找的练武师傅?说实话,我是一直觉得,密武拳术这玩意,练练就行了,反正练到后面,还不如基因调试一波来得效果好,
更别提打开基因锁,甚至穿戴装甲了,」他说着,笑着摇摇头,看着林末。
「而且,不是我说,哥们,你看着和我差不多大,还这么瘦,真的能打吗?」
林末双眼微眯,视线从其脖子上的项链移开,落在胖子脸上。
「……」
他并没有说话,但是小胖子,不知为何,在迎上对方目光后,心跳却是不由加快。
背上无来由也冒出白毛汗,使得身体微微颤动起来。
「不是……,说归说,你可别动手打人啊……我……我不是怕你,但你打我……我肯定要告诉我母亲的……」作为英维特市,都算富二代的比伯,从小是不缺各类武道家,格斗家亲身指导。
在不久前,更是直接突破了明劲层次,算是一个高手。
即使是现今的贵族学校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拉了六七个狗腿子,说话能算得上数。
但在林末面前,不知为何,却好像回到了小学时,自己没有练武,最是天真烂漫的时,然后放学回家,被高年级人压到巷子里排款的时候,
弱小,无助,随时可能捱一巴掌……
这种感觉,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他此时再也不怀疑,林末能不能打过他,只害怕,对方随时抽冷子,对他进行殴打,给他一巴掌……
我真傻,真的。
母亲又不会害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水货来教他。
只是她似乎也看错人了。
眼前这个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但绝不是那种好欺负的文化人,或者此前他见过的武道家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