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想,还是开口:“看雨大不大吧,如果不大,淋一些也无妨。”
“所以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仔细一想,倒也正常。”
周鹤轻声叹息,将植株放于桌面,起身走至窗前。
窗扉此时并未关严,有点点水汽浸入。
他轻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看着窗外。
雨势变大了些,打得芭蕉叶直不起身。
“雨势将落,谁也不知道雨有多大,自然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可以有一人不放心上,十人不放心上,百人不放心上,....却不能所有人不放在心上。”
“您的意思是不作声?”
人影眼光微闪,好像懂了什么,下意识道。
“与其说不作声,倒不如说各司其职。”
周鹤关上窗户,语气平静:
“这场雨落得妙,满城烟雨后,一洗城中新,该干净了。”
“该干净了?”
人影这次完全懂了。
之前黑佛教能在淮平城中隐匿,甚至于还存在这么多,原因除了城大人杂外,更多的是有人在上面递话,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周鹤所言该干净了,意思岂不是....
“玉家小子聪颖是聪颖,胆大是胆大,唯独差一点,看的不够远。”
周鹤轻声叹息:
“大雨将至,玉侯府槛高屋子多,自然淋不到雨,只是那些街上没伞没蓑,甚至于举目无檐的人呢?
我们武夫练的是武,修的不是仙。”
最后,周鹤声音幽幽,一旁的人影却只觉心底发寒。
屋外,雨大了。
....
雨开始慢慢变大。
街上原本肆虐的黑佛教徒已经只剩零星,不知道是被打死了还是隐匿了。
不知何时,衙门中有军士走出,一边镇压叛乱,一边维护秩序,雨声窸窣间,嘈杂与安静矛盾的结合。
林末看着长街上的情景,原本喜悦的心情变得复杂。
大乱之后的安宁,犹如一个轮回,或许明天开始,一切又会恢复平常,毕竟人总要生活。
不过其间受到的伤害,却只有经历者才会知道。
只是其间经历者又是谁?
大概率是普通人。
不过认真说来,能居于这淮平内城之人,都不算普通人,只是这个普通概念,总是相对来看。
“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事情了结了吗?”
肖正阳出现在林末身边,身上的一袭黑衣已经染红,其上沾染着梅花状的血迹,气息波动异常,明显经历了一番大战。
“自然是解决了。”林末点头回答。
“解决了就好,不过你那边闹得动静可够大的。”
肖正阳回想起方才的爆响,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最后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蛮厉害的,动静小了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