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往事(1 / 2)

林末并没意外。

分身这段时间,他几乎疯狂狩猎海族高层,其中不乏真正高手,自然得到了不少好货手臂。

而在金鳖岛,发掘红童子李昂秘密,得到了第三阶段咒印的灵感后,便顺势派马元德将人接了出来。

正好西行结束,一齐完成。

至于这一段时间的猎杀,确实也达到了吸引注意力的目的。

前不久,七海岛便发布了数次七海令,加强对赤鲧的通缉。

来自于无目的性的杀戮,引起的恐慌,也开始蔓延,不少势力,甚至多次向上汇报,想要得到回应,保护。

而肖无二处也传讯,言黑海马一族对于海祭一事,有些松口,事情出现转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当然,唯一付出的代价,那便是赤鲧于七海的名声,又恶了些。

听闻前不久,有几个成员执行任务时,甚至还因此被埋伏,差点翻车。

林末想到这,手缓缓从青绝厚实的肩膀上抽出来,摸了摸手中的檀木念珠,若有所思。

‘看来提前收手是对的,也是,海族势大,更历史悠远,不为人知的底牌必然不少,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被偷袭暗杀搞垮,那么赤鲧早就做到了。’

毕竟据林末估计,以他如今的实力,于赤鲧组织里,算是一流,却达不到顶尖。

而整个赤鲧组织,在海渊也只能暗中行动,不敢太过嚣张,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林末轻吐了口浊气。

“不过至少方向是正确的,把水搅浑啊,自然没有人敢随意行动,毕竟鱼目混珠下,谁又能知晓,捉到的是人畜无害的小草鱼,还是嗜血杀戮的大鲨鱼呢……”

林末没再多想,这次西行到南全岛,便算结束了。

他简单召集了门下弟子,留有几人处理后续。

完成一些收徒,建寺的工作后,便带人乘船往泽南岛赶去。

而在海上时,也更加感觉到猎杀之后,七海上气氛的不同。

海上居然有专门的缉凶小船,随机抽检来往船只。

每艘船都配备有之前赤山虎那种检测工具,以及自动上报器具,很是智能。

好在在崖柏海域内,林末算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一路上,自然是无人敢惹,无人敢查。

但这倒也让林末起了些警惕,七海盟海族,这次怕是要动真格了。

真若这样,那么赤鲧那边,必然将很快做出应对。

这样下去,局势才是真正乱了。

归根到底,还是实力。

林末目光闪烁不定。

混乱的局面,实力自然是越强越好,正好此间事了,便将猎杀中的一应底蕴,彻底消化。

他心中有了计较,走上甲板。

不知是不是海祭的原因,这段时日,天势一直都都很好。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广阔无边的蓝绿色海水,也如蓝宝石般瑰丽,使人放空心神。

见林末走出船屋,很快门外值守的弟子便上前出声询问。

“佛首可有事务吩咐?”

“如今离泽南岛有多远距离?”林末问。

“两千余海里。”弟子看了看海图,做出回应。

“两千余海里……”林末默默计算了下座下船支的航速,“去通知船长,接下来全速前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抵达。”

“是。”

弟子闻声行礼,迅速离开,下发通知。

很快脚步声便微不可闻。

林末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已经有些熟悉的海腥气涌入鼻腔。

是的,几年过去,再是浓烈难闻的大海气息,也该熟悉了。

人总是这样,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只要活着,便能适应。

就跟宗内,那些开始时,一刻也不敢歇息,想着重回淮州灵台山的弟子长辈,如今也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这类话……提的少了。

忽然,头顶通体雪白的乌嘴海鸟,盘旋着,俯冲过海面,发出阵阵鸣叫。

林末回过神,没有再浪费时间。转身走进船舱。

船舱中,阴影里,一道人影陡然出现。

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平静地看着他。

“开始吧……”林末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我的就是你的,有何辛苦?”人影抬起头,咧开嘴笑道。

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淡蓝色的天赋珠界面浮现在林末眼前。

其上,死魂诀字体开始模糊。

他的感知里,种种玄妙呓语在耳边出现。

轰!

一声巨响出现。

船舱消失,脚下不再摇晃,眼前的一切,也在急速变花,然后模糊。

天空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林末慢慢抬起头。

看见了灰色天空中,那一座座巨型的石像。

那是……三天金阙宫。

*

*

另一边。

泽南岛。

不大的屋舍中,此时却坐满了人。

周遭有十数個宗师级别的好手守候在各处。

角落处,还有一一身赤袍的枯瘦老人,闭着眼,坐在昏黄的光线下。

缩在阴影里的面孔,不时抬起头,环顾眼四周,又再次埋下,淡淡的光线下,可以瞧见,那是张五官极为立体之脸。

他双耳往外翻,为典型的招风耳,双眼深窝,一双眸子眼角狭长,鼻梁更是高挺。头发呈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光看面相,便极为凶戾。撑在双膝上的两只手,骨骼粗大,指甲极长,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灵台宗,佛胎部,赤翼蝠王韦罗,半步真君级高手。

曾有数次于真君手下,全身而退的战绩。

如今奉命保护马元德,做其保镖,为其最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其存在,有其背后之人的支持,这段时日,马元德才能在七海中大展身手,真正挥洒自己的才华。

慢慢恢复当年狂竹书生的气度。

只是在此时,他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态,却崩了。

他原以为时间可以磨平所有的矛盾与冲突,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常心面对一切,原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挥斥方遒的影响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狂傲潇洒。

但突然与眼前人再见,心中依旧忍不住传来阵阵绞痛。

有无数话想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无论如何,如今元德兄已不是你们黄应学说之人,也早已被应大儒逐出师门,两位想来此叙旧也好,求助也罢,咳咳,都需得元德兄首肯。”

一旁的聂云咳嗽了两声,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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