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日起,据石义所言,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周胜军,有两个精锐营直接被莫名调动,而淮平衙门的所有人,更是休假全部取消,开始久违的加班模式。
淮平城入城检查更是严格了好几倍,尤其是城内对禁货的搜查。
好奇之下,林末拜访薛睿,信息进一步得到确认。
出事点实为界域珞珈山,据言出大事了,千羽界那边不知发了什么疯,那日开启强攻,硬生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一连打破了数道天关,堪堪攻至最后一层。
如今大量高手正往界域赶去,严阵以待,以防对面继续发起猛攻。
顺便查明天关大阵为何会失效。
林末想起那日的大火,叹息一声。
虽然他没还没去过所谓的界域,但却知道,若是真正界域告破,当日那大火出现在淮平城,死的将绝不是几十上百人。
那将会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希望能情况能好起来吧。”
他换了身衣衫,走出密室。
屋外此时正淅淅沥沥的小雨,寂寥的秋意溶入雨中,冷风使得格外的刺骨,吹在人脸上,使人很是清醒。
这是他原本茶道坊的住所,因为价格的原因,半年来还没人接手,如今回归,林末便顺势继续将其盘了下来。
有句话这样说,对于人,身边的物件是越新越好,而身边的人,则是越旧越好,
不过在林末看来,无论是身边的人或物,时间久点,总会更让人心安。
或许是他变化太快,因此总喜欢那些不变的事物。
唧唧。
忽然,远处天空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随后破风声响起,一道黑影猛地从院外飞来。
林末面无表情。
黑影速度很快,不过越是靠近他,速度却越来越慢,像是进入了某种领域。
最终缓缓落在林末脚下。
是个信封。
看着表面的熟悉印记,他心中了然,弯腰捡起,直接便撕开查看。
这是独属于他与肖正阳的联络方式。
毕竟有时他在闭关,信息交流不方便的情况下,这种古老的传件方式,反而最安全有效。
不过平日里,若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两人很少使用。
‘难道是机会来了?’
林末心中一动,不由兴奋起来。
他眯了眯眼,看着秘文撰写的内容,逐步阅读。
十数息后,林末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猜对了,却也没完全猜对。
这封肖正阳来的信,确实与云英有关,不过不是与其本人,而是与其联络的黑佛教中人。
据肖正阳所言,云英很谨慎,除了前面那段时日接触频繁外,之后正常无比,几乎没有外出过。
因此他另辟蹊径,从另一个方向出发,直接查找与云英相交的那群人,运气不错,就在昨日找到了线索。
‘这也正常,云英不是傻子,即使真要联络,如果可能,也会尽量避免亲身进行,看来前面那几次,是不得已为之?倒是可惜了’
林末虽然有些遗憾,却也知晓,他并不是什么主角,不可能天底下所有事都围着他转。
不过能抓些鱼倒也不错,或许借此引蛇出洞?不过要小心行事,避免打草惊蛇。
林末看了眼信件背后的简要地图。
“距离倒是不远,也好。”
心中计划闪过,待到思考差不多后,直接将手中信件一搓,淡淡火星出现,将其烧成飞灰,朝雨中扔去。
飞灰散入冷风中,最后随着雨滴击打在地面。
广平街。
作为老城区,街坊布局虽说经过多论扩建,与其余内环街坊别无区别,一样算堂皇大道,但也改变不了破败的事实。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破旧的基础设施使得房价很低,在淮平内环中算是少有了。
此时街坊中一处三进的院落。
据闻其原主人也是一方豪商,只不过家道中落,无奈抛售于牙行,作为租赁房屋。
久而久之,再是豪奢也雨打风吹去,就如门口的两座染上青苔的石狮子。
不复昔日的光景。
厅堂内。
厉广正在不断进食,对着桌上的大块香肉狼吞虎咽,其身旁则是一个身穿佛衣的和尚。
“厉兄,我们难道真要插手这趟子事?我总觉得那人有些奇怪。”佛衣和尚皱眉说道。
“在我看来,把所有事情安排下去,等待收割成果就好,事到如今,也不虞那云英能收手不干!犯不着找麻烦。”
“怎么了老言?赤身长老陨落,你胆子也跟着没了不成?”厉广大笑着说道。
“这倒是其次,主要是那林末相当奇怪,令我有些不安。”唤作老言的和尚轻叹道。
他名为言真,算是宝光寺赤身一脉硕果仅存之人,前段时日,因为外出办事,侥幸逃得一命,回寺之后,师傅师弟全死了,也怪凄惨,最终只得转投肉山旗下。
“最开始师傅他们便怀疑其与木心师弟之死有关,随后派兰溪她们前去监视,蓝牙商行伺机袭杀,结果没过多久兰溪等人生死不知,蓝牙商行也被人覆灭。
而不久万花师兄等人高兴地说发现了那人的踪迹,合伙准备伏击,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有些邪门啊。”
言真叹息解释道。
“你不懂老言,有些事,终究是眼皮子浅了。”厉广哈哈大笑。
“虽然那云英娘们现在是上了我们的船,下不去了,但你可要知道恩威并始这个道理。”
“是恩威并施”言真心中无语,帮忙改正。
“对,就是恩威并施。”厉广笑了笑,不以为意,“你要知道,想要让那娘们听话,还得棒子加枣才行,而现在一枚甜枣不过是一个立命垃圾的性命,不值?”
“”言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别看我傻,我也是做足准备才敢动手的。
那什么林末的底细我早已打听清楚,其好像很会炼药,借此勾搭上了蓝裂鲸商行,就是最近挺嚣张的势力,说不得兰溪他们的死就是他们干的,
而万花几人只能说蠢,一直钓鱼,碰到硬茬也是活该,因此我们动手前,只需要当心那蓝裂鲸就行。”厉广一边说,一边吞食着香肉,不以为意。
“而护人哪比杀人容易?待到我们摸清那家伙行踪,直接上门打杀便是,再大的阴谋决断,再深的背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算什么?”他自信道。
一番话说来,简直可以是有理有据,令言真有些暗暗吃惊。
厉广能在前不久那场大战中幸存,果然不是傻子,不,应该说是大智若愚才对。
言真再次思考了下计划实施的可行性,没想到什么漏洞后,终于展开笑颜。
嘎啦
就在这时,厅堂大门不知怎地,吱开一条缝,好像是因为外面风太大,被推开了?
一股子寒意浸进屋子,使得厅堂内的众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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