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皋一磕到底:“凌将军,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我只知道我要救我的妻儿和父母,所以必须要找到我姐姐,若是找不到,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了!”
“京城里还有你的好皇叔,他权势滔天,你怎么不去找他求援,反倒千里迢迢往边境跑?”
“我皇叔也不是万能的,他若是找得到,当初在秦凤路就已经找着了!”
“你这一路上就没想过你的妻儿被绑架可能就是一场阴谋吗?”
“纵使想过又能怎么样,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凌冽沉吟道:“我和你姐姐到底夫妻一场,她做了再多错事我也没想要她的命,是她自己害人不成,心虚了要往回跑的,结果落到定戎人手里。我们前不久打下秦凤路,抓了些俘虏,我曾问过他们,都说不知道这事,如今在定国地盘上,也只有怀远城不在我们控制范围内,我猜测你姐姐应该就在怀远城那里吧。”
陈时皋道:“还请凌将军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我全家老小于水火,陈时皋代表全家感激不尽!”
凌冽阴沉着脸:“可我凭什么非得救你全家呢?不说你姐姐要杀我娘子,就是你,你明明看到我娘子那么大的肚子还是劫持了她害得她早产,你们的命是命,我妻儿的命就不是命了?我不杀你是看在我刚出生的孩子份上,不想见血,你竟敢在我跟前提要求?我看起来就那么的好说话?”
“我知道错了,我是走投无路才剑走偏锋,还请将军责罚!”
陈时皋拼命磕头,磕得脑门都出血了。
凌冽愤然起身走了出去。
陈时皋失望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凌冽走出房间后,来到书房,默坐半晌,让人找来了金山:“三哥,上京城陈家来人了,想要找回陈净心。能不能请求你将她放出来?”
金山幽幽的看着凌冽:“将军对陈家可真好啊。”
姐弟俩都有害人之心,害的还是同一个人,凌冽明知不对,却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凌冽有点难为情:“此事说起来,皆因我之贪婪功利而起,错之根源都在我,三哥怎么看我我都认,但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京城还有我的老家和亲人,陈家又是宗亲,总不好得罪太狠了……”
金山轻笑道:“将军既是想好了,属下照办就是。”
心里有些不忿,替庄晓寒感到不值,有心腹诽几句,又想到如今庄晓寒尚在月子里,这些事自己处理便好,不必拿去烦恼她,万幸如今她们母子平安,但是要让他如此轻易放过此事,那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没人给公道,那就自己讨好了。
他出了门,叫了手下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手下领命而去。
凌冽找来了肖扬:“我求了金三爷,他答应放出陈净心,你去迎一迎她,把陈家姐弟分开秘密送到怀远城去,只需活着送去即可,至于到了那里之后是死是活,那都是天意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肖扬会意点点头:“属下遵命!”
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陈时皋被人套了个麻袋快马加鞭送往怀远城,与此同时,被关押在风量寨的陈净心也被接了出来,秘密送往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