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忠杀了崔家崔文栋的消息,在第二日传遍了整个长洲府城,更传到了军营之中。
安耒霆得知此事,惊诧无比,“怎的会如此?忠儿好端端的,怎会到了翠烟楼去吃酒,他随身的侍从呢,为何没有好好跟着?”
“卑职找寻到景忠侍从时,他人正在长洲府府衙的大牢。”卓定胜紧皱眉头道,“说是公子到翠烟楼的雅间落座之后,他便被打发到楼下去,他不敢怠慢,只寻了个能够看得到公子房间的地方落座,更是不敢喝酒,一晚上只敢喝茶水提神。”
“结果茶水喝得有些多,去茅房方便时不注意撞到了一个人,结果那人吃醉了酒,身上钱袋子不知道掉到了何处,只说是景忠的侍从偷盗,两个人吵吵嚷嚷,翠烟楼怕出了事情,便寻了衙差前来。”
“衙差根本不听辩解,以两个人无故寻衅滋事为由,将二人皆是带到了府衙的大牢,令其清醒一番,是以这侍从并不知晓之后的任何事情。”
陆启言跟着道,“卑职已经私下问询了翠烟楼那边的人,说的是公子自到了翠烟楼之后,便一直饮酒,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吵吵嚷嚷着要翠烟楼的柔娘子去来陪。”
“翠烟楼的管事白娘子反复劝说,公子始终不能安静,使得隔壁雅间的崔五公子厌烦无比,便与公子发生了争执。”
“公子本就醉的厉害,那崔五公子也是素日骄纵惯了,说的话也不大中听,公子这才……”
“府衙那边的章知府已是接手了此案,也已经提审了公子,问询了一并相关之人,大约很快要给公子定罪。”
定罪……
大周国律法严明,杀人必定是要偿命的。
倘若对方并无什么身份,大约还能跟那章知府会上一会,再打点一番,大约还能够将此事变成对方出言挑衅,先行动手,安景忠不过是自我防卫,一时失手。
如此,安景忠虽然仍旧会遭受律法惩治,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和安家的声誉。
但眼下死的是崔家的五公子,章知府必定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崔家也会因为颜面,对此事施压,将罪名定的更加严重。
安景忠,只怕是性命难保!
安耒霆眉头拧的老高,神色亦是阴郁无比。
他唯有这么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嫡子,现如今也要失去了吗?
安耒霆烦躁不已,将旁边桌上的一套茶盏尽数都推在了地上。
清脆响声,狼藉一片。
卓定胜和陆启言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
“你们说,眼下该怎么办?”安耒霆大声喝问,说话的间隙,更是因为愤怒而喘了粗气。
卓定胜此时心中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只低了头去,默不作声。
陆启言想了想,道,“眼下章知府那边大约是行不通的,他也不敢担下此事,以卑职所见,倒是可以尝试和崔家聊上一聊。”
“崔家三公子此时主持此事的大局,若是能说动崔三公子不再追究此事,甚至为公子辩驳,想来此事便也就能很快压了下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