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娘子是哪里人?”
“我……”沈淑君顿了顿,垂了眼眸,“乃卓州人士。”
“卓州啊。”殷陵游捋了一把胡子,“看沈娘子面熟的很,还只当沈娘子是郓州人士,看来是我记错了。”
“这世上长相相似之人颇多,难免的。”沈淑君见殷陵游说得是郓州,并非忻州,顿时松了口气。
“应该吧。”殷陵游嘿嘿笑了笑,只接着吃饭。
晌午饭后,各自忙碌。
夏明月忙着制作月饼,而沈淑君则是忙着绘制书写红纸笺。
一直到半黑天时,夏明月将今日做出来的月饼一并烤制出来,预备着晾凉后让江竹果等人开始打包装,自己则是进了屋子,看沈淑君这里的状况。
已完成的红纸笺被沈淑君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晾墨,而墨迹已经完全干掉的那些,则是被收拾起来,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夏明月随意拿了几个来瞧,见每一个皆是看起来字迹工整,图样美观,甚是精致。
且每一个红纸笺品质皆是有所保证,并不会因为长时间做同一件事情而导致品质有所下降。
夏明月见状,心中甚是满意,只觉得这活寻了沈淑君来做,属实是寻对人了。
“不错。”夏明月连连点头赞赏。
“多谢夏娘子认可。”沈淑君笑着应答,手中的动作却是并没有停。
见其十分熟练地拿着笔描着图样,但描好后,吹了吹上头的墨渍,而后换了笔,蘸饱了浓墨,写字。
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夏明月再次微微点头,却也咦了一声。
“夏娘子是觉得哪里有不妥吗?”沈淑君停了手中的动作。
“沈娘子手法娴熟,倒无什么问题,只是我方才见沈娘子做这红纸笺时,皆是要先绘制图样,再进行书写,期间还要换笔换墨,颇为麻烦。”
夏明月道,“沈娘子为何不尝试将这纸笺摆成一排,先尽数将图样绘制完毕,这样不必来回换笔换墨,待画完最后一张,开始写字时,仍旧是从第一张开始,墨渍尽数干透,也不必等待担忧墨渍不干。”
“自然了,这只是我的提议而已,沈娘子执笔多年,应该比我有经验,只按着沈娘子自己的习惯来就好。”
流水线作业自然是省时省力的办法,但这种手工绘制图样且写字之事,许多时候要的是绘制书写之人的手感和习惯,不必过于强求。
沈淑君顿了顿,而后点头,“好。”
待夏明月出了屋子后,沈淑君写好手中的这张纸笺,再写时,便按着夏明月说的法子来。
先是摆好了八张纸笺,按着顺序尽数绘制上明月竹枝的图案。
同样的图样,绘制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更加熟练,待第八张纸笺的图样绘制完全后,再从第一张开始写字……
这般做上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沈淑君数上了一数,这批做好的纸笺数量,比先前同样时间做出来的数量要多上三分之一。
果然是效率提升了许多!
沈淑君抿嘴直笑,在晚饭之时将此事告知了夏明月,更道,“夏娘子的办法还真是管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