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因为农户在喂养羊的时候,羊不慎食用了白鹿连草,才导致羊肉口感不佳?”夏明月道。
“不是。”殷陵游道,“这白鹿连草虽然与这里常见的百夜草模样相似,但其喜欢闷热潮湿,光照偏少的地方,几乎不在天气干燥的附近生长。”
也就是说,这并非是羊在觅食时偶然误食,而是有人刻意喂食。
夏明月思忖片刻,询问道,“这白鹿连草价格如何?”
“夏娘子也是问到点子上了。”殷陵游捋了一把胡子,看夏明月的目光中满都是“孺子可教”的欣慰,“一斤干白鹿连草的价格,堪比五斤羊肉。”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便宜。
这样的东西,农户家中已是不常见,更别说当做草料喂食给羊了。
是有人刻意喂食,而目的,说不定是一品锅。
没毛病的活羊,又是新鲜宰杀的,一般皆不会想到羊肉会有不妥,而这样切出来的羊肉端上了桌,被食客吃到口中,必定会觉得滋味不佳。
甚至有人会觉得羊肉大约并非是新鲜的,从而对一品锅的印象更差,往后再也不会光顾。
若是运气再差一些,这吃了许多白鹿连草的羊肉带了毒性,兴许还会对食客的身体有影响,严重的话,保不齐有性命之忧。
这样的事若是发生,那一品锅开业便意味着关门,甚至连带着其他夏记的生意也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要吃上人命官司。
好歹毒的心思!夏明月强压了心中的怒火,向何顺子问道,“这些羊,都是从哪里收到的?”
“这些羊都是从附近的村子中收购……”何顺子说着话,从怀中翻出了小本子,翻了几页之后,道,“今日宰杀的这只,是从李家庄一位叫做李福禄的家中收的。”
何顺子久做收购贩卖的生意,平日遇到过许多扯皮之事,平日也长了一些心眼,像收购活羊这种东西,他皆会简单记上几笔这羊的个头、分量、特征,再让卖家摁个手印。
且每次做生意时,他也颇为喜欢多带上个帮手,同时在村中高声吆喝,吸引许多人来围观,因此,见证的人也不止一个。
倘若要追责的话,对方也抵赖不得。
“看来,得去李家庄那打听一番情况为好。”夏明月沉声道。
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这般针对一品锅,还要用这般拐弯抹角的方式。
“我去。”何顺子自告奋勇。
他收上来的羊出了岔子,他自觉有监管不利的责任,需得负责将此事查清。
夏明月却是摇了摇头,“不成,你素日行走在各个村庄,那些人皆是认识你,若是你去的话,只怕引人注目,即便村中的人知道什么,只怕也不会说了实话。”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