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耒霆掩了掩眼底的喜悦和自豪,微微一笑,“哦?不知三皇子专程前来,所为何事?”
萧洛安微微一笑,朗声道,“这第一件事,是受二哥所托,来给厢指挥使带些礼物,顺便看看厢指挥使是否有东西让我带回给二哥。”
“第二件事,是我向父皇请旨,游历各处,体会当地风土民情,要撰写一本大周民俗实录,想到此处乃是边关,许多事与军营息息相关,便来拜会厢指挥使,烦劳厢指挥使引荐一番,看我该去往何处最为合适。”
这两件事,听起来都比较有意思。
而且第一件事在第二件事之上,那便更有意思。
安耒霆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容。
却听萧洛安接着道,“至于这第三件事情……”
“我是来救安厢指挥使的。”
救他?
安耒霆顿时一怔,“三皇子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我初来此地,便听说军中近日出现了一些事情,惹得整个军中怨言四起,所以多事偷偷调查了一番,这一查不要紧,却是查出来了了不得的事情。”
看萧洛安笑得讳莫如深,安耒霆压低了双眸,“不知三皇子所说是怎样了不得的事情?”
萧洛安笑答,“为军营供应药膏贴和药材的是一位姓薛的商人,而这位薛管事却并非只是简单经商之人,而是河阳道提举常平司赵铭杰的家奴。”
“为官之人多有产业,想来这赵大人是想借这桩生意发一笔财?”安耒霆道。
“厢指挥使乃是良善人,自是不将人往坏处想。”萧洛安笑道,“但据我所知,现如今赵家暗地里早已投靠了温家,鞍前马后,甚是用心。”
“现如今赵家的生意伸手到了厢指挥使这里,还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厢指挥使以为,此事乃是巧合吗?”
安耒霆再次一怔。
此事是他不曾知晓的。
本以为不过是一桩军需药材贪污案,牵扯到了安景忠有些棘手,不曾想这其中还有温家的手笔。
这是故意设了圈套,让他安家往里钻,好拿住了把柄,让他安家失了军心,失了圣意!安耒霆细想之下惊恐万分,更是狠狠地瞪了安景忠一眼。
当真是个蠢货,平白给旁人递去了刀子而不自知!
这是要害死整个安家吗?
而安景忠在听到萧洛安的这些话后,恍然大悟之余,喜出望外,“也就是说,这原本就是赵家故意设的局?”
又转向安耒霆道,“父亲,这是赵家故意而为之!”
并非是他的过错!“闭嘴!”安耒霆怒气冲冲。
安景忠被吼了一声,有些委屈地后退两步。
萧洛安笑了起来,“为今之计,厢指挥使还是要仔细想一想该如何应对为好。”
“即刻将姓薛的抓起来,顺藤摸瓜令其供出赵家,倘若赵家能将温家供出是最好,若是不能的话,至少也算是砍断温家的一根手指。”安耒霆道。
“不错,以雷霆之势而下,让赵家和温家都躲避不及。”萧洛安点头,“只是对外这般气势汹汹,温家心中受惊,必定是要反咬一口的,厢指挥使若是对内拿不出点真东西出来,只怕温家不会善罢甘休。”
真东西?这是要他将安景忠推了出去吗?安耒霆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萧洛安仍旧是微微一笑,话说得慢条斯理,“安军指挥使年岁尚小,耳根子软,被身边人蒙蔽也是有的。”